谢枝山眼中持有笑意,慢慢弯下腰来,重复那句问:“敢问官爷,明日末时,你打算到四喜酒楼忙些什?”
黄眼儿筛糠似地哆哆嗦嗦,喉咙更像被浆糊捏住。
谢枝山仍是笑着,眉眼蕴蕴地赞扬他:“连谢家人都敢动,真是生好大颗牛胆。”
黄眼儿被逼得跌坐于地:“小,小人、”
声音戛然,是谢枝山兀地用手罩到他脸上,把将他拿在墙根,提膝就顶两脚。
这人看着就不怀好意,司滢掐痛手心,强迫自己看起来镇定:“你什意思?”
黄眼儿目光灼灼,似乎能看穿她颤栗:“姑娘不必这样,并没有坏心,不过打从头回见到姑娘,就对姑娘日思夜想,总盼着能跟姑娘亲近亲近,尝尝姑娘伺候爷们手段,享受把皇亲乐子……”
话语龌龊,笑意也越加*邪起来:“反正你早坏身子,跟乐呵乐呵也不亏什,管有你美处……”
这样脏秽话,任哪个姑娘听见都难以平静。司滢喉管发干,骂声无耻。
黄眼儿索性更无耻:“不配合,老子就把你那些破事全抖露出去,到时候你还想当表小姐?恐怕只有当窑姐儿份!”
司滢被逼得直往后坐。
夹道窄长,两边墙壁把人拢在中间,很有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密闭感。
“听说你撞大运,现在成谢府表姑娘?”
那人两只黄眼骨碌碌盯着她,嘴里不干不净:“手段得啊,居然哄得谢大人认你当表妹,转身还成高门贵女。怕不是白天表兄妹,晚上亲达达……闹个不休吧?”
司滢往后仰仰:“你,你站住!”
痛嚎被盖住,谢枝山扣住这人肩,脚接脚。
司滢在旁边吓得噤声,她是头回见到谢枝山动粗,见他眼眸乌沉,浑身都是翻涌阴气,实在煞人。
时川匆匆赶来,接过在谢枝山手里被打个半死无赖。
“郎君……”时川心里直打鼓,为自己
司滢气得指尖发麻,脑子乱转之时,眸光偏,倏地动动。
她马上低头看着地面:“你想要钱?多少?”
见她这样识相,黄眼儿得意地笑起来,不过比起眼下就谈钱,他更觉得眼前这幅忍辱模样极为勾人:“咱们也算老相识,不得先叙叙旧?这地,明日未时,四喜酒楼……”
拖着音,手已经再度伸将过去,然而还未触到姑娘,肩头先挨人拍拍:“敢问官爷,明日末时,打算到四喜酒楼忙些什?”
鬼魅似声音凿进耳孔,黄眼儿拧身看,登时向后趔趄半步:“谢,谢大人?”
黄眼儿压根不怵,步步迫近:“看来在谢府日子过得不错,这脸蛋儿作养得更白嫩……”
说着,贼手便伸过去,被司滢崴身避开。
黄眼儿冷哼声,两道稀眉几欲扬上天去:“装什烈妇,你那些破事当老子不知道?老子不嫌弃你是个破鞋,你还敢跟老子做张做势,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没想到会有这出,司滢眉头跳:“是跟着谢大人来,你最好别要妄动!”
“你当老子瞎?”听她把谢枝山搬出来唬人,黄眼儿嘬嘬嘴:跟你来就个长随,那小子还在里头忙,时半会出不来。”说着,他皱眉嘶声:“不过老子当着值呢,今天确实也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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