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是连八字都合过,天上地下,数他与她最登对。
见谢枝山嗤之以鼻,陆慈把手往案面搁,眼里噙着些痞
见这张老脸红都不红,陆慈探他口风:“你每日都去?”
“关心府里人,有问题?”谢枝山依旧面不改色。
往前避而不提事,霎眼就承认。陆慈简直像见鬼,盯着他琢磨半天:“这样不好吧?可听说丁将军已经在看聘礼。”
谢枝山也笑,笑中满是深意:“他确实需要看聘礼,毕竟……家里人要来。”
茶汤注入杯壁,陆慈两眼打好几下转:“听说丁将军无锡老家好似也有个表妹,还是打小寄住丁府,你说家人,可是她?”
当地商船交税,其规定只收银子不收宝钞,收上来银子溶重新铸,掺上二两锡交给朝廷。
这样愚弄朝廷罪,真就只有长虎胆人才干得出来。
有趣之处,在于户部干*员也是瞎,这些年竟毫无察觉。
究其原因,要与中州狼狈为*,要,就真是能力不济,低能高就。
铜壶汩汩冒着烟气,谢枝山提壶洗杯,扔两个字:“猜。”
加严,即便是混过熟脸陆慈,也只能被请去走大门。
到陶生居,见谢枝山就知他刚浴完身子,清清朗朗,大袖在风里瑟瑟地翻动。
这人洁癖不是两天,陆慈先也不以为意,只喋喋地叹:“杀个主薄不够,还惦记着要取你袁表妹命,就为给个徐贞双出头。没想到……赵东阶竟然是这个情种。”
谢枝山:“情字上头,谁能做得自己主?”
这话引来陆慈好整以暇侧目:“这有感悟,莫非……你也是?”
“表妹?打小寄住在丁府,怕不是当童养媳在养。”拇指与食指勾起茶盏,谢枝山从容滗水。指尖清爽,话也说得轻描淡写。
这就有意思,陆慈搓着下巴:“那倒是,自来表亲,尤其姨表最为亲昵,恐怕丁府姨甥,早就处成婆媳?”
继而扬眉拆台,直接问:“你这是横刀夺爱,要开始使坏?”
“横刀夺爱?”谢枝山牵起角哂。
他与她早有夫妻之实,更生过孩儿绕膝。本就是他人,凭什叫丁淳给抢?
这倒算不得什假话,毕竟上世成冤魂后他多数时日都困在府里,这世朝堂上事情半半靠猜,则靠胆靠运,当然……更少不得天子那份治吏心。
到底是件痛快事,陆慈半笑不笑:“折个进钱好口子,还惹身骚。赵阁老这条命,怕也早晚要折在他那宝贝儿子手里。”
话说完,正好苗九提着玉炉过来,芳烟布绕,入鼻尽是甘香。
“都这时候还熏什香,难不成你要夜会哪个佳人?”陆慈好奇。
谢枝山唔声:“迟些,得去蕉月苑看看。”
谢枝山未答他这话,坐去石凳上问:“赵阁老面完圣?”
陆慈点头加哂笑:“又是具本请罪,又是求万岁爷严惩严查,这样极力撇清关系,可见赵府是真被逼急。”
说话间他也坐过去,乜眼谢枝山:“不过……中州市舶司税银掺假,你怎知道?”
陆慈提,是这几日闹得朝堂不宁税银造假案。
中州市舶司,赵家地盘。市舶使亦便是当地知州,赵阁老门生,实实在在赵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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