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菩萨为她张罗婚事,她却在背后肖想他,这要给他知道,盛怒之下,说不定随便指个人就把她嫁。
这样想着,司滢不由呢喃起来:“倒是不好再拖,需得早些出府才好。”
见她吓成这样,织儿也没再继续提,沿着她话打趣道:“姑娘是想早些出府,还是早些出阁?”
“你这丫头……”司滢羞意透心,与织儿闲闲地打闹起来。
动静并不大,追赶着快走几步罢,织儿
“织儿!”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敢说,越说越不像话,司滢罕见地严肃起来。
见她发怒,织儿涎着脸笑:“那不提丁将军,说说郎君好不好?”
这幅神叨叨模样,司滢声音矮:“表兄怎?”
织儿挪过去:“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对您有意?”
司滢被她这空口吓得趔趄:“别瞎说,叫人听见笑话。”
……
另厢,蕉月苑。
司滢背上伤好得七七八八,偶尔手臂有大动作时才会牵痛。早晨大夫照常来视脉,只说莫要受凉,很快便能好。
这会子用过晚饭,她和织儿在院子里绕圈消食。
养病是极无聊,日子寡淡,人就爱胡想。
气笑,也是洋洋地乐。
不容易啊,死鸭子嘴不硬,眼下手政敌手情敌,两个拳头都不闲着,也是天字第号大忙人。
正瞧笑话时,忽听谢枝山问句:“你又从诏狱来?”
陆慈才怔怔,就见他又去唤苗九,让重新备套衣物。
“……”骤见他眼中嫌弃,陆慈气得发笑。
“怎就瞎说呢?那晚郎君不顾危险也要下去救您,那得是多大在乎啊?”织儿煞有介事。
还有那天晚上,郎君斥退她那个眼神。当时是只顾害怕,可事后越想越不对,越觉得有猫腻。
这太离谱,司滢颤声嗫嚅:“或是……以为五姑娘在呢?”
真是被吓着,颗心弼弼急跳。
司滢拍拍心口,稳稳声气儿,坚定道:“表兄既是认作表妹,便断然是没有那份心……”
“听说五姑娘真是怕吓狠,夜夜发梦,夜夜难眠。”织儿喃喃:“都说是那马夫早先被五姑娘斥责过,心生怨气才报复于她,但总觉得,不大说得通?”
司滢不想谈这个:“这不是咱们该管事,别多想。”
“那什是该管事?丁将军?”织儿趁机问她:“丁将军事,姑娘怎想?”
“什怎想?顺其自然……”司滢打着扇子,掖掖发红脸。
她是羞于谈这事,织儿便悄悄出主意:“要说,姑娘不如跟丁将军通个气儿,让他快些来府里提亲,就说……说在谢府寄人篱下日子不好过,再刺激他下,说谢家或者沈家,在给您物色相看人……再或者,干脆同他生米……”
很明显,这是在嫌他身上有血腥味。
有些人看着尘不染,实际动心思以后是真不值钱,巴巴地往人姑娘眼眶子里戳,搔首弄姿,不忍目视。
陆慈受不得这份气,当即起身要走。想想,又不忘往谢枝山肺管子捅上记。
他洒然地笑:“少卖弄姿色,司姑娘不定瞧得上你。就算没丁淳,可能还有贾淳丙淳。或是年少于你,或是位高于你,你这近水楼台啊,不定就能得月!”
说完,佯佯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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