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气呵成,写完后听司滢夸,谢枝山谦逊地笑笑,让去旁边洗手,兼喝茶。
净过手后,提起瓷盖在茶面打转,视线偏,见司滢还在看他字,条手指靠在上头划动,隔空临摹,透着股可人稚拙。
谢枝山嘴角含起些笑,看她衣裳挂在身上,掐出捻儿细腰,再上是玲珑肩,纤纤颈,张脸粉光腻白。
多傻人,上世曾抱着孩子来他书房,念与孩儿要学他字,结果孩儿乱抓,把他写挂帘掏个大洞。
最后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惹人发笑。
他说走就走,身形转出种绰约感。而司滢脚下蹉着步子,犹豫起来。
谢枝山已经走到门口,见状回头:“放心,书房门开着,你也没喝酒,还怕又对无礼不成?”
这话给司滢噎,只得跟过去。
门确实敞着,织儿跟苗九都守在外头,里间在做什,览无遗。
隔没多久,书房还是上回模样,幽而静,满室熨贴纸墨香。
鹅黄挑线裙,外罩件立领纱褂,头发也盘得好看,这叫什髻来着?双刀,燕尾,还是雀顶?
闹不清,但她特意打扮过,他是看得出来。
女为已悦者容,谢枝山觉得自己享受到丁淳待遇,微微地颔首:“何事?”
司滢把扇袋事说,赧然地笑:“字太丑,怕绣出来入不得表兄眼,便找表兄讨墨宝来。”
“哪个说你字丑?”谢枝山皱着眉,不悦地瞥织儿眼。
提这事……”
提什事,用什意,昭然若揭。
人渐走远,后头话也没怎听见。
司滢坐在椅子里,低着眼眉。
织儿朝外头看,嘴里犯嘟囔:“怎还有这种事?什提就脸红,什相思苦,真是,老老少少都不知羞。还头回看到当爹上门给女儿说亲,闹得女儿多不值钱似。”
盯得久,被盯人明显发现,眼睫乱眨几下,但却没有看过来,而是偷摸把根手
里头挂谢枝山自己字,笔势浓重,开阖恢弘,豪爽顿生,跟他有时候莫名其妙别扭劲很不搭。
司滢研墨,谢枝山也没完全做耍手掌柜,嘱咐她小心沾到墨后,自己在案面铺起宣纸来。
他做事专注,眉眼出挑人,面架子也很流畅,低头时,鼻梁压出英挺光。
墨研好,谢枝山道声多谢。接着牵起袖来,笔尖吃墨,盘口撇几下,便挪到纸面。
他腰杆板正,全程很沉得住气,不像有些人写笔动下,像村子里神汉在画符。
织儿不敢说话,司滢挡到她跟前:“是自己觉得不好看,写许多都不如意,怕挨下去耽误事,才打算不用。”
写许多都不如意,肯定也偷摸念过许多次。
男人表字和女人小字样,到喜欢人那头,总能咂摸出不同意思来。
很明显,这是对他上心。
谢枝山别过脸,眼神做作地飘忽着:“既如此,跟去书房罢,正好替磨墨。”
过两盏茶空晌,谢枝山回来。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亲自送到府门口。兴许,还因谈事而耽搁脚程。
苗九脸喜兴,跟立大功似,把谢枝山带往司滢跟前。
“表兄。”司滢早站起来,朝他欠欠身。
谢枝山端庄地点点头,细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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