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呢,则把这夸奖替司滢全盘收下,亦赞许地看司滢眼,再回答道:“不瞒方丈,这位是靖仁皇后胞妹。”
靖仁皇后,便是刚去世大行皇后。
方丈笑僵下,连忙合起掌来:“阿弥陀佛,原来是靖仁皇后胞妹,请恕贫僧眼拙,眼拙……”
这句后,司滢便眼睁睁看着谢枝山当她面胡扯,直到出那间禅房,老方丈还对她毕恭毕敬,就差没趴下。
路经大雄宝殿,谢枝山忽然停住,问司滢:“姑娘不去拜拜?”
帐册本又本,司滢看得很快,但大夏夜她头上戴个帷帽,这禅房里也没个冰鉴,更没有人打扇。
慢慢地,她额上起层细汗,鼻尖也发痒,不由伸手进去抹把汗。
同时谢枝山起身,与那位方丈走到窗边谈论起这寺里景色,说话间,把槅扇推开。
夜风漏进来,凉意挑动罩纱,司滢心也渐渐静下来。
半个多时辰,帐本子全看完,刚好谢枝山也坐回来。
方丈亲自接待,竖掌便道声佛号:“阿弥陀佛,辛苦大人冒夜跑这趟。”
谢枝山亦拢掌道:“辛苦方丈,久侯多时。”
寒暄过后,进入正事。
案上摞帐册,按谢枝山话,司滢在灯油下翻看起来。
帐记得很清,笔笔,分门别类。记帐人字也好,不像有些人写狂草,比捉鬼符还难认。
低呼声,简直跟老鼠似,司滢往谢枝山身后身后躲去。
时川急忙上前查看,借着点月光定晴看,好歹是松口气。
他弯腰捡起来:“郎君,是半截子麻绳。”
谢枝山唔声,轻描淡写地应,转身去看司滢。
见她还怵着,不由抬起侧眉峰,再看看横在自己腰间那两条贼手。
被他唆使着,司滢只得进去参拜回。
老方丈极其殷勤,替她递香引火不说,末,还送枚开过光玉佩给她。
等离开寺庙回到马车上,大概是方才在寺庙里头话说太多,谢枝山连灌两杯水。
喝完水
他没问什,倒是那位方丈笑呵呵道:“便是大理寺来查,也得两位府吏道查上半日,不知这位姑娘是何等要人,竟有此奇能?”
这话,实打实夸张。
大理寺有大理寺章程,必定带着笔墨与册案,边看边记边讨论,哪像她这样快眼过目?
很显然,这位方丈是有意抬举。
个出家人,倒把些奉承话说得极其顺溜,司滢是头回见。
案头旁边,谢枝山与那位方丈正相谈正欢。
不论公务,也不谈雅事,而是讨论佛法,谈什十恶业与十善业。
个修道,跟佛门中人探讨经文,司滢在旁边听着,不知该说他博学还是虚伪。
不过最重要,是谢枝山那把着风嗓子。
按他原来声音,本该是娓娓道来,但眼下这费劲程度,好比个耄耋老翁在吃力地推着风箱,怎听怎诙谐。
受暗示,司滢嗖地把手收回。
再看被时川拎在手里麻绳,咬牙瞪谢枝山眼。
什意思,给她下马威?
她气透,伸手就在他肩上捶把,捶出沉闷又厚实声响来,足以见得力气有多大。
谢枝山倒没什反应,扯扯被她抓皱衣料,像是打鼻腔里哼声,几步拐进前头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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