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司滢也被分派任务,让她和沈家二嫂嫂,再加个袁逐玉,三人负责招待各府闺秀们。
沈家二嫂不用说,是个脸生,司滢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到侯府露过回面,但认得人有限。所以要尽好主家招待之宜,还得靠袁逐玉。
袁逐玉呢,刚开始还能好声好气,笑容融融地与人接洽,可有些人看她今天好说话,大抵以为性子转变,于是再没那顾忌,拿她婚事打趣几句后,又窃窃地提起谢枝山来。
话说袁逐玉这张嘴是真个厉害,初初见闺秀们笑得东倒西歪,她且还能忍,直到有人问她,能不能想法子让谢枝山来趟,跟她们见个礼也好。
是以开玩笑语气说,然而袁逐玉连连点头,脸上堆笑道:“行,怎
玉佩是拿红布袋包着,当时没细看,这会儿倒出来瞧,竟然是枚送子观音。
像被鼓槌猛敲两下,司滢晕着脸暗啐声,果然不是什正经和尚。
……
又气又笑夜过后,终于到最热闹这天。
老太太寿辰,既是谢府每年要事,亦是谢枝山出狱后,这府里头桩喜事。
前后,俩人就这沉默地走着。
偶尔经过挂着灯烛地方,影子被抻长,时有交错,叠在起,亲密得不像话。
等看见蕉月苑,司滢站定。
谢枝山金鸡独立,抬起右脚拍两下,接着说道:“那庙里都做过法事,请是有名得道高僧,什冤魂都被度尽,用不着怕。”
以不平不仄语气说完,他终于转身离开。
府里走去。
望着那翩然身影,苗九和时川转转脚尖,相顾无言。
分明等同于挨顿揍,怎感觉他们郎君还挺受用?
所以……郎君和表姑娘是卤水点豆腐,物降物?
就不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降谁。
民间向来有借喜冲忧习俗,谢府虽没有忧,但府里热闹场,人气旺,运势自然也步步登高。
当然这样盛大操办里头也有名堂,比如对外表明,谢府虽遇过不顺,但今时今日更盛以往。
譬如谢枝山不仅死里脱生,还愈加受到万岁重用,据说今年考满过后,便会派往六部担任实职。
太后娘家没什人,最亲近妹妹嫁在谢府,唯外甥又这样给她挣脸,那各式各样贺礼,大早就像流水似往谢府送,直看得人眼都发红。
花团锦簇,入耳尽是恭贺与阿谀之声,宾客如盖,简直要踏破谢府门槛。
只是人瘸拐似,深脚浅脚往回走。那身影每矮下,都在控诉司滢方才,bao行。
分明有意这样,司滢气得发笑,可他逐渐走远,在她视线里伶仃起来,形影相吊,茕茕地,像个寂寥游魂。
鼻子莫名发酸,司滢压压心跳。
抬手,袖袋里东西动动,是方才在那寺庙里头,老和尚给玉佩。
她把东西掏出来。
那头司滢急跑通,半路骤然停下,两眼瞪住后面:“你跟着做什?”
几步开外,谢枝山轻俏瞥她:“怕你走丢。”
“谁会在自己家里走丢啊?”司滢嘀咕句,抿抿嘴:“如今认路,不劳你跟着。”
聋似,谢枝山站着不动。
和他僵持几息,司滢没得法子,只能拧身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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