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起得早,闹着奶嬷子去蕉月苑。小娃娃正在蹒跚学步时候,难得他也想动动腿,司滢便牵住他腰上布带子,仔细着不让跌倒就行。
就这走着,奶娃娃忽然转个向,朝右边高兴地喊几声。
偏过头,便见谢枝山正与人说着话。
他长身玉立,袭官袍说不出正经,哪里还见昨夜那股患得患失劲。
听见这头响动,他也侧视线看过来。
谢枝山抹把脸,仰躺那夜,尽是梦。
隔天起个大早,在上值之前,依往年例,他去向刚过完寿辰母亲请安。
谢母双眼在儿子身上打量个不停:“昨夜遭蚊子叮?怎活像没睡似?”
“想是白日里累着,还没缓过劲来。别说山儿,嫂子,就是没怎动弹,都觉得晚上睡不够,迟些怕还得去歇个回笼觉。”说这话,是早步到袁夫人。
她到这早,除开是给谢母送早食外,再有,便是替女儿袁逐玉来塞几句好话。
这老油嘴!
司滢并起两根手指拍他:“再不走,喊捉贼!”
见她恼,谢枝山这才作罢。
仰着嘴角疏懒地勾司滢眼后,他单手负后,闲庭信步般,迈着缠绵步子,渐渐走远。
今夜花木格外馥郁,便像她肌骨间芬香,于他鼻端萦绕不去。
司滢下巴摩挲良久,轻声说:“回去罢,好好睡觉,等着。”
司滢羞答答掀眼看,见他眉目蕴蕴,眼底光色哄人。
本以为他要回敬,然而这人嘴上说得再是讨打,实则很守礼,顶多揽她,别举动再没有。
足以见得,对她并无亵慢之心。
有多尊重,便有多看重,光这份克制,已很是难得。
溶溶目光朝她眉眼之间拂过,你明明笑容,盈盈瞥,光点流盼。
只彼此都知道眼下不是调情当口,短暂接视后,便都分开。
略作耽搁,谢枝山赶往宫中上朝。
今日常朝,除国事之外,再就是桩不那光彩,但又确实牵扯到藩国之宜。
据说昨日在谢
昨日虽事情没闹大,但在人家好事宴上来那出,当娘只好尽所能,巴巴地来帮忙擦屁股。
听袁夫人话,谢母波纹不兴地看眼儿子,没再说什。
谢枝山时辰很紧,来不及在家里用早食,请过安便朝府外走。
青石路到尽头时,遇见袁大人。
闲话几句当口,司滢带着元元走过来。
等回到陶生居,想起方才那些丝来线去磨缠,谢枝山不禁抚额低笑起来。
笑完,掏出两条五色丝绳。
条是与司滢成对,而另条绳串之中,则系着尾足金猴,赫然便是袁阑玉那条。
他将自己那条戴到手上,有金猴那条,则收进袖袋之中。
命里有这保纤拉媒任务,也是没办法事。
风吹得花树累累地动,司滢把心横,也去捏他下巴,然而谢枝山难为情地撇开脸:“别这样。”
他喉间态势叠动,像在喃喃自语:“有些事情做尽,往后就缺份期待……”
说完回过头,又故作嫌弃:“况且你也不懂怎亲。”
生猛归生猛,尽是些假招子,亲也亲得很敷衍,没半点缱绻滋味。
这样想着,又对她脉脉笑:“别急,以后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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