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山答得很快,然而太后不无讽刺地笑笑。
不曾直接下手罢,跟皇帝做那些勾当,以为她不知?
“你可明白,就算哀家输,皇帝也不会留你。”
“臣明白。”
太后敲敲手背:“皇帝并非圣主,你为何非要站他那头?难不成,就因为记恨哀家?”
吏部正是忙时候,请日假已案牍累累,忙起来真连喝口水空当都挤不出来。等终于下值,落阳已经挂到墙边。
回府前在南向夹道,见慈宁宫凤驾。
对姨甥背阳而立。
得知妹妹病势,太后默许久,方道:“你母亲替挡刀,记她这回。”
太后声音颓老不少,令人想到钝镰刀割麦时艰辛。
这是骂他鬼上身呢。陆慈也不介意,拄着刀想想说:“早些日子,相看去。”
谢枝山略颔首,没反应。
陆慈嘶声:“你不问相看哪家姑娘?”
“与何干?”在旁人私事上,谢枝山向来很君子,很有分寸,很懒得理。
陆慈笑起来,走两步,脚尖踢飞个石子:“是齐弼峰女儿。”以防他不记得,还贴心提醒句:“就是曾经想嫁到你府里去,那位齐姑娘。”
条窄道,似乎……退无可退。”
千秋宴之事,都知道极有可能是太后自己演出戏,但缺个人指出来,所以这个坏人,得他去做。
毕竟他和太后之间脸撕得越开,皇帝越是安心,越是乐见。
而听他说这样话,杨斯年嘴角微沉:“那你还与舍妹……”
话没说完,被谢枝山声笑打断:“然厂公可曾听过段话?世事皆有变,只要人还在,万象皆可移。”
“陛下乃是宗室正统,受先帝之册,领天地之命,是为万乘之尊。事君忠君,本便是臣子本分。”谢枝山字字朗朗。
太后笑起来,颧骨高高拱起,鼻尖旋纹也成
谢枝山回话:“母亲替太后挡刀,是为姊妹血亲之故,想来,与旁无关。”
太后睇他阵:“所以你这意思,是让哀家无需顾及她,该怎办,还怎办?”
谢枝山只行礼,不说话。
亲外甥是个软硬不吃人,太后早便知道,她移脚踩住自己影子:“哀家问你,徐湖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臣不曾对徐阁老下过手。”
谢枝山脚下不停,只问句:“你相中?”
“哪个相中?”陆慈哂笑地架起两臂:“只觉得你也不是多令人难忘,齐家姑娘前头说想嫁你,后头又没事人似地去相看,你什心绪?”
走到门口,谢枝山打开扇子遮遮天光,这才偏目过去:“你这身血腥味,还有活阎王名声,连小儿夜啼都可止,更别说姑娘。要想娶亲,先学两句哄人话罢。”
说完抬腿就迈出去,剩个陆慈在原地干瞪眼。
回到府里,谢枝山先去正院,给母亲侍回药后再守上半夜,靠在旁边眯瞪个把时辰,次日正常上值。
语气过份松快,杨斯年皱眉望过去。
眼前那幅神情虽称不上喜容,但眼中带笑,些许星点,虚实莫辨。
那日打宫里出来,谢枝山去见趟陆慈。
说完正事,陆慈送他出去,不过双招子特别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谢枝山被看得发毛:“你今日被狗血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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