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奔过去,檐铃声音引来注视。
“是杨斯年妹子。”随从拔回目光,挡住嘴问:“大人,后日便是婚日子,可要掳她……”
赵东阶垂目扫:“你是打量近来太闲,要给找些事情忙活?”
“小不敢。”随从连忙收嘴。
赵东阶容色阴冷:“还有脸提杨府,当初要不是你们办事不牢,怎会给杨斯年发现?”
“还行吧。”祝雪盼拿手指在车厢板子上写字,慢慢说:“是长公主夫家侄儿,人还算老实……爹娘挺满意,祖父也觉得可以。”
司滢问她:“那你怎想?”
“你和湘湘都有归宿,还能挨多久?”祝雪盼咂下嘴,又把脑袋掰:“那人还算聊得来,嘴也不花,也挺体贴。”
说完挑开窗帘子往外瞄瞄:“唉?那是不是小阁老?”
司滢支起肩看看,粗辨身形,应该是赵东阶。
杨斯年记下她艳羡,来日这位祝姑娘大喜,他会借胞妹手送上顶,也算是小还份人情。
须臾,司滢来。
“哥哥下值?”
杨斯年看她装扮:“打算出去?”
“干娘今日到,去迎迎。”
提前得空,杨斯年出宫回到府里。
过桥廊,见有人单腿跪在椅靠上,正拿糠渣喂鱼。
走近些,见那人头戴支鹊头簪,两只眼睛格外大,是祝家那位姑娘。
眼睛大姑娘杨斯年也见过,近来常到他府里泉书公主也是。不过泉书公主瞳色浅,明显番邦模样,这位则是杏核眼,两头尖中间圆,腮颊团白,娇娇俏俏。
发觉他过去,她慌得把手里鱼食全撒进池子,兢兢地同他行礼:“厂公。”
这是不争疏漏,随从喏喏地赔罪:“确实是小们办事不利,只是也没想杨掌印会直接去寻
他拄着根拐,还是锦衣仆随,除腿没好利索,瞧不出有多落魄。
“徐姑娘是不是回教坊司?”祝雪盼问。
司滢点点头:“好像是回。”似乎是在贵妃降位没多久,徐贞双就被放。
也没什好看,祝雪盼打下帘子:“祖父说赵府最近事情不断,如今门庭冷清,无人敢挨。”
应该都是这样,没有长久富贵和热闹,高高低低,人生常态。
杨斯年点点头,叮嘱道:“码头迎迎就好,或者把人请到家里来,婚前三天不能见面,这个你该知道。”
“晓得啦。”司滢拽着祝雪盼走。
未婚夫妻前三天碰面,抛开吉不吉那套,说起来也不好听。
出府到马车上,祝雪盼逗司滢:“后天就要嫁,昨晚没睡着吧?”
“睡着,还睡挺好。”司滢故意说反话,又问她:“你呢?前两天不也相看去?怎样?”
杨斯年也回个礼:“又劳姑娘过府操忙,辛苦姑娘。”
他玉带红靴,日隙转过,眼眉俊迈,看得祝雪盼耳轮微烫:“厂公多礼,其实没什忙,明天去谢府铺房,只等大礼就好。”
得圣上指婚,合婚择吉等应繁琐礼事都不用忙,比寻常人家确实省便不少。
杨斯年颔首,见她望着身后下人托着东西,便主动解释道:“明日铺房要帐子,托尚衣局赶制。”
祝雪盼愈加多看两眼,细声惊讶:“常听说尚衣局姑姑们手艺精巧,这帐子肯定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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