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很新奇,司滢便探身过去,果然榫头挑开,那根杆子滴溜溜转几下,纱帐便点点掉下来,铺在榻边。
司滢惊讶地吸口气,谢枝山倒是悠悠忽忽地笑出声:“这就是高娶好处,想来下半辈子,不长牙都行。”
这是还想吃软饭?司滢啐他:“想得美,还望你快些入阁,让当阁老夫人,当首辅夫人。”
“那不能折你梦,慢慢想罢,说不定哪天祖坟冒青烟,真应你期望呢?”谢枝山玩笑样揽过她:“别说话,蓄蓄力气,会儿有得忙。”
好歹也动过手,再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司滢红起脸,缕羞意透上心来。
司滢经不得这样看,很快妥协:“好,疼你。”
谢枝山满足地笑,声音低低,挠人耳穴。
他伸手,把司滢拉下来:“咱们是夫妻……”
夫妻,多好字眼。
她不是他逃妻,他也不是她亡夫,未亡人那样字眼落不到她头上,真好。
美人伸手邀请她:“陪躺躺?”
这怎好拒绝?司滢脱鞋跟上去,单手撑着头,爱怜地看着夫婿:“是不是喝太多,难受?”
他缓缓摇头,看起来有些吃力。
见他仰仰唇好似要说话,司滢伸手去捂嘴:“歇会儿吧,守着你。”
他笑起来,在她掌心吐口气:“永远守着,不离不弃?”
旁,失神地喃喃。
这爱干净人,今天忙活整日,这会儿又带着酒味,司滢早想到他回来肯定要洗,也便趿鞋,招呼着给他安排洗澡水。
等切都张罗好,却发现他躺到床面,脸上搭着她团扇。那玉白手垂下来,指端下下点着床沿,发出细小笃笃声,活像啄木鸟儿在敲树桩子。
司滢喊他:“怎睡,不是要沐浴?”
“躺会儿,不着急。”谢枝山声音从扇面下传出来:“有些昏沉,躺着缓缓,否则进去被水蒸,许会直接晕倒。”
躺
谢枝山紧紧手臂:“要跟长长久久,你要敢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司滢蠕虫似地栖在他肩头,耳边是他发梦样呓语,也听得有些慵慵欲睡。
她稍微动动,右手横过他身前,本意是找个舒服姿势躺会儿,却意外碰到个硬物。
“这是什?”
谢枝山半眯着眼看看:“控制纱帐,拔开就下来,你试试。”
这话好傻,司滢笑他:“咱们都成婚,还离弃到哪里去?”
“可你有那大个娘家,这回更是说走就能走……要是你再跑,怎办?”嘴被盖住,他出气也比平时要重些,咻咻地,堵鼻子似。
美人醉酒,但点不安分,两瓣唇在她掌心张合:“你以后要听话,要疼,要跟长相厮守。”
“不是该你疼?”司滢纳闷。
谢枝山不说话,倔倔地,盯贼似地盯着她,目光灼灼得不像话。
他声音很弱,有气无力似,不像在说笑。
知道今天来不少宾客,他肯定比她累多,司滢心疼起来,担心他被闷着,便跪过去拿开扇子。
几乎同时,他也睁开眼,朦朦地喊声:“娘子。”
司滢心软,也颤。
灯下看美人,美人是熟透尤物,让她想到那天吃桃儿,淋糖稀,咬就能流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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