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助理挺客气,告诉云集他们今天彩排时间晚,丛烈请大伙起吃烧烤,人多热闹就喝得有点多。
现在想到这儿,云集自己都要笑。
那个时候他没问丛烈还能不能来,甚至没提自己在日料店等晚上。
他问梁超:“他喝多少酒?他嗓子不要紧吗?需不需要去接他。”
隔着电话,云集听见那个微沉声音逐渐靠近:“谁呀?不重要事就挂吧。”
他盘坐在雅间榻榻米上,连以后丛烈戴着他送耳钉上台画面都勾勒好。
然后服务生进来问他,“先生,您等人还没来吗?刺身需要帮您换新鲜吗?”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打哪来自信,云集等个多小时,还笃定丛烈定会来。
他不仅把桌上刺身换遍,还加两份手握。
万丛烈在路上堵车时间长,还能先用手握垫垫肚子。
他声音比在电话里清亮些,听就是把乐器似好嗓子。
“今天晚上?”云集偏开头回想下。
是,历史又重演。
他还记得那天,丛烈破天荒地邀请自己去三环那家贵得离谱怀石料理。
他当时多高兴啊,跟个十七八毛头小子似,穿什都觉得欠点火候,恨不得穿燕尾服赴宴。
有些人就是可以轻松地令人心动。
在丛烈进门时候,云集有些悲哀地冒出这个念头。
丛烈穿得很简单。
白T恤皮夹克,在初春来说稍有些薄,像是临出门时匆匆披上,简直裹不住他身上那种年轻人特有蓬勃生气。
他头发还没上发胶,几缕额发随意地垂下来,正好落在那双雪亮眼睛上,有种被慵懒掩盖漂亮张扬。
然后真就挂。
第二天丛烈跟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句“对不起忘”。
云集下就从这六个字里理解出他事业为重、对工作人员不耍大牌,还有自己不应该因为吃饭放鸽子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中间服务生又过来次,“先生,您等客人已经在路上吗?们提供接送服务哦。”
云集还没出中学就上社会,还能听不出人家是怕他又浪费轮刺身?
但是他不想给丛烈打电话,好像自己等得不耐烦样。
他算无遗策,唯没想到就是等到晚上八点,人还没来。
最后他给丛烈打电话,结果接电话是助理梁超。
到店里,这刺身那凉拌点满满桌子。
其实就他那副点生冷都碰不得胃口,也就配吃点烧鸟和茶泡饭。
但是他心气正高呢,看什都像丛烈爱吃。
怀里揣着粒克拉钻石耳钉,也是因为丛烈在综艺采访上表示过能接受日常配饰只有耳钉。
他想,丛烈那出类拔萃侧脸,要是有颗星星似小耳钉,得多好看?
“你有事儿?”云集开口,感觉自己冷淡得有些突兀。
他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就跟个追着胡萝卜驴样跟在丛烈后头跑。
别说是人家专程莅临他这座寒舍,就是丛烈屈尊降贵地对他笑笑,他都能高兴得多吃两口饭。
他避开丛烈目光,稍微缓和点语气,“过来也没提前打声招呼。”
“,”丛烈用食指碰碰鼻尖,像是犹豫下要说什,“想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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