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要退场，总要有个开端。
“你是在跟
闹脾气吗？”丛烈盯着他。
那双眼睛雪亮雪亮
，曾经让云集想起来春夜里初融河流。
也就是那
双眼睛，让他俗不可耐地见钟情。
他没想到丛烈会这敏感。
它倏地把人幻想割破，原先以为是蜜糖东西，原来不过就是疮里脓。
流出来，梦就醒
。
把前面那生倒着看回去，云集都觉得自己不堪入目。
别人都把“看不上你”贴脸上，他还死皮赖脸往跟前儿凑呢。
好在他那点不值钱喜欢，上辈子就掂量出来斤两。
云舒和丛烈对自己待遇都很吃惊。
“哥，还想带你出去吃饭呢。”
“……”
“泡泡面，刚说今儿不出去。”云集揉着脖子松松肩膀，“滚，别让说第三遍。”
云舒瞪丛烈眼，捡起自己书包溜边跑。
“算，那你自己回家。”
“算，也不知道。”
“算，就这样吧。”
“算，都行。”
但是现在云集已经懒得追究。
他把那粒钻石耳钉连着丝绒盒子留在丛烈枕头上，却从来没见过丛烈戴。
“今天晚上不准备出门。”云集垂下眼睛，掩住目光里疏离。
“你今天晚上有什事吗？”丛烈抿抿嘴，停顿下，“听说三环新开家怀石……”
“没别事，”云集平和地说，“就是不想吃日料。”
这辈子他不想再为丛烈做任何事，连找借口敷衍他都觉得多余。
从前他在丛烈耳朵边暗示万次想戴情侣对戒，那边可是点信号都收不到。
虽然理解方向不那对。
分手这事，云集原本是想徐徐图之。
很主要部分原因是他根本不
这辈子他定有自知之明。
丛烈眉头紧皱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云集，你为什不跟出去吃饭？”
这才是正常丛烈。
骄傲，直接，不容拒绝。
当然，从前云集也没拒绝过他。
丛烈还在大门口站着。
云集冲着他笑笑，语气很客气，“听不懂人话？”
他上辈子就不是个很客气人，所有周全都给丛烈留着。
但是他周全就像是破笤帚，除他自己，没人珍惜。
原来死亡真是非常短暂而锋利东西。
不管是丛烈快饿死，大中午就得把晚饭定下来，还是他作为根天菜级胡萝卜适应不被驴拒绝，云集都不是很在意。
今天他就是要把丛烈台词占，“算，你自己吃吧。”
丛烈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应，眉毛挑，语气冷下去，“什？”
云集把他和在边看热闹弟弟块往外轰，“都滚蛋吧，今天话说完，有什事儿明天再说。”
他想个人待会，把重生这件事从头到尾理理。
上辈子混那久名利场，他早就该明白上赶着不是买卖。
这辈子他只想体面地跟丛烈散，不在同个坑里栽倒两回。
“不想吃日料？那你想吃什？”丛烈就跟今天非吃上这顿饭样，又追问他。
云集觉出来丛烈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按照丛烈性子，要是云集稍微有点什反对意见，他也不是生气，大多都是冷冷淡淡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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