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摸那张看上去很温暖
脸，手里却接住
个冰凉小袋子。
那是个透明自封袋，看上去像是被揉搓过许多次，塑料上起
很多褶子。
里面装着七八颗翡翠珠子。
那些珠子成色极好，只是好像受过许多磕碰，有地方崩出豁口，还有地方被燎出些黑色烟尘。
丛烈认识。
最近瀚海势头好，云集忙归忙，晚上心情总是还可以。
加上他饮食也比之前规律，晚上倒是很少不舒服。
隔着门，丛烈知道他大概做完补水，在挑睡前要看书。
云集其实特别喜欢看小说。
曾经在他们起住着别墅里，云集除摆弄花园，最喜欢就是旋梯上面环状书房。
不知道为什
，他在这时候宁愿云集能恨他点。
那双眼睛和他记忆里样漂亮。
但或许是光线太暗，也或许是丛烈太高。
他在那双眼睛里找不到自己，也找不到光。
当门合上时候，查小理不满地“嗷呜”声，屁股坐在丛烈脚上。
他话，稍微抿下嘴唇，“哦还有个事儿，
之前忙忘，这才想起来。”
丛烈等着他说，目光落在他那双白瘦手腕上。
他表摘，只有左手上还挂着那串翡翠，随着他说话动作微微晃动。
“这次节目录完打算换个地方住，房子找好。”云集用脚挡住往他卧室里冲查小理，“这边已经通知过房东准备退租，如果你还希望继续住在这里，可以直接联系她。”
其实他也只是出于礼貌跟丛烈打声招呼。
它们曾经是戴在云集手上翡翠钏子。
“喜欢吗？”云舒冲着他笑，眼泪从那双和云集酷似眼睛里晃出来。
“多想亲手杀你。”他贴到丛烈耳边，咬牙切齿，“但是觉得那样对你太仁慈。”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理智特别清高啊丛烈？”云舒离开他耳边，又笑，“云集特别傻
那里面塞满各种绝版小说。
有次丛烈在楼上找到他，云集蜷缩在吊椅里睡着，怀里抱着王尔德所著《深渊书简》。
签名孤本，羊皮线装。
云集好像睡得很轻，丛烈刚走上旋梯就见他抬起头来，“丛烈。”
那天橘色夕阳很好，照着他脸上被藤编吊椅压出浅红印子，只是想想就让丛烈心跳得发疼。
丛烈回到沙发上，隐约能听见云集房间里点响动。
和云集住段时间，他已经对他睡前习惯很熟悉。
如果云集到家时候已经很累，就会直接洗个澡，靠在床上处理会儿公司事，早早睡。
前段时间他压力大，肠胃尤其不好，晚上睡熟会没意识地压着肚子痛哼。
丛烈拿热水袋给他捂着，他能稍微睡得踏实点。
丛烈有不止处别墅，即使自己不搬走，也不会直住这种普普通通公寓。
丛烈稍微沉默几秒，开口也是平和，“为什搬走，是因为在这儿妨碍你吗？”
云集笑笑，“那倒不至于，只是想住得离公司近点。”
丛烈本来想问他吃饭怎办有没有人跟他起住，但是听见他那句“不至于”，心里猛地滞，半天没能开口说话。
他有很多种方法阻止云集走，但就是样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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