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们样,也只有几个月生命。”——百度百科。
“丁哥,朋友出点事,带她来医院,莫海个人睡在帐篷那边,你帮看着点。”
电话那头应得爽快,又关心道:“你朋友没事吧?”
“没事。”
“行,知道。”
挂电话,荆逾将手机放在水池旁,又拧开水龙头,开始认真仔细清洗手上血渍。
不想吃药。
不想父母难过。
……
抵达医院前,荆逾听见她带着哭腔,最后说句:“真好想再回到冰场……”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不累。”荆逾缓着呼吸:“你点也不重,很轻,在以前在队里训练,负重跑比你重多。”
“荆逾哥哥……”
“嗯?”
“对不起。”胡蝶闭着眼,眼泪落在他肩上,像打下烙印般痛。
“没有,你有什对不起。”荆逾紧咬着牙根,眼眶通红,“从来都没有,们小胡蝶最好。”
摔倒在地上。
胡蝶揪住他衣衫,呼吸只听得出呼气,吸气几乎微不可闻:“真……没事,就是,咳咳,就是流个鼻血……这很正常……”
“知道,你别怕,们马上回医院。”荆逾紧抿着唇,怕抱着她鼻血回流,半道上又换成背,她软绵绵趴在他背上,轻得像浮沉,风吹就没。
“胡蝶,别睡。”荆逾听不到她回应,侧头碰碰她脑袋,喉咙干涩得难受:“别睡觉,跟说话。”
他奔跑在风中,急促地喘息着,渴望得到她丝应答,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求你……”
只是越洗,难过越清晰。
他停下搓洗动作,俯身垂着头,手撑在水池两侧,比脸上水更快落下是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注:“生命并不是你活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多少日子。”——许渊冲。
“蝴蝶寿命是三天到个月之间,大部分蝴蝶只有周寿命。”
蒋曼和胡远衡接到电话,也等在急救室外,荆逾跑路,白T湿大半,手上还有干涸血迹。
“去洗洗吧。”胡远衡朝他走过来,“辛苦你。”
荆逾刚才灌太多风,喉咙很干,想说没事,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摇摇头,失魂落魄般走进楼道尽头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又迷惘,除手上,肩上也有血渍。
荆逾拧开水龙头,抄把凉水在脸上,想起什,又关上水龙头,掏出手机给营地老板打电话。
她带着鼻音“嗯”声,委屈却在这刻怎也刹不住,“可想不通,为什是啊……”
是啊。
为什是她呢。
荆逾也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怎说,安慰在此刻仿佛杯水车薪,他沉默着,听着她不曾有过哭诉。
她说不想生病。
夜空下,只剩风声和脚步声。
荆逾不敢停下,步伐飞快,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掉在胡蝶垂在他心口处手臂上。
她像是听到他祈求,手指微动下,用仅存意识,断断续续回应道:“荆逾哥哥……”
“在。”
“背着……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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