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抬起头,司渊渟仍是半垂着眸,视线往下看着地砖,平直地答道:“是,陛下。”
“不听话东西,杀便是,何必动怒,难不成司爱卿发火其实是发给朕看。”楚岳磊瞅着司渊渟那张即使神情漠然也依旧眉眼带媚脸,心中实在是喜爱,他后宫不乏美人,却没有个姿色能比得上司渊渟这张脸。
“臣不敢,臣能有今日,全仰仗陛下圣恩。”司渊渟清楚感受到楚岳磊在他脸上流连目光,这些年间,他时常都被楚岳磊这样看着,那是肆无忌惮又极为黏稠下流眼神,他
让东厂侍卫去查方本和以及礼部其他*员,不过是做给楚岳磊看,事实上,该查早在之前司渊渟已经让皇甫以及其他死侍在暗中查得清二楚。
午后楚岳磊便将司渊渟召进宫里问话,事情闹到这地步,是楚岳磊没有想到,可当司渊渟再次跟他禀报楚岳峙已经被关在审讯室里过大半天时,他又对司渊渟多几分放心。楚岳峙昨夜被请到东厂事,他自然是当时就得消息,但楚岳峙跟司渊渟待晚,司渊渟又告假未有参与早朝,虽然早朝结束后便有他安插在东厂人来回禀司渊渟早便将楚岳峙关到审讯室事,但同样他也知道,司渊渟处置个他眼线,这总是让他感到不悦。
可司渊渟被召进宫后跪在他面前,向他回禀楚岳峙还被关着,又道这两日因方知礼发妻与礼部主司江晟闹出动静过大,百姓们注意力都被转移,故而私下里也着人加紧安排楚岳峙与方知礼之死脱不干系铁证。
楚岳磊不以为司渊渟对楚岳峙还能留有什旧情,再看到司渊渟明知楚岳峙恐惧黑暗狭窄之所仍将人关进审讯室不放,原本生出来疑心又稍稍淡下去。
还是皇子时楚岳磊便清楚,臣子也好百姓也罢,生死都不过在上位者念之间,皇帝是天子,是这大蘅国绝对统治者,其余所有人,有罪还是无罪,全看皇帝意思。皇帝要无罪,那即便是犯人当街行凶,真凶也必须另有他人;皇帝要有罪,即便天下皆知被抓之人乃清白无辜甚至还有可能是受害者,最后也定会有堆所谓铁证去定罪。
颠倒黑白,詈夷为跖又如何,这本来就是上位者掌握在手中权利,纵观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君王真正在乎臣子与百姓性命?冤案,不仅从未断绝过,之后也只会越来越多。真相在掌权者心中,从来就不重要。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眼下,他楚岳磊就是要楚岳峙死,所以哪怕楚岳峙与方知礼之死毫无干系,他也定要看到楚岳峙就是杀死方知礼主谋铁证。更何况,这案子发展到现在,他是绝不相信楚岳峙与这些事半点关系也没有。
“司爱卿,方本和还有礼部可以查,也可以按着你意思来清理,但是,朕这个皇弟如何处置,是否该平安无事从此案脱身,必须依朕意思来,你明白吗?”楚岳磊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走下台阶,话里皆是不加掩饰杀意。
“臣明白。”司渊渟仍在地上跪着,语调平静得毫无异样。
走到司渊渟跟前,楚岳磊抬脚用脚尖勾住司渊渟下巴令他抬起头面对自己,道:“朕听说,司爱卿今日发怒,要将个侍卫收作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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