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堂在皇极门右厢,从撷芳殿走过去也有段距离。这段不长不短青砖路,司渊渟往往会牵着楚岳峙手起走。
这日楚岳峙因前日在练武场连射术太累,以至于起来时比平常动作稍稍慢点,故而他们走去皇极门时,楚岳峙走得也比平常要急,双小短腿都快要跑起来。
平常跟他撒娇时总是副不要学样子,可真到去书堂要迟到时候就比谁都着急,司渊渟看着楚岳峙这紧张样子便忍俊不禁,拉住越走越快楚岳峙就说道:“楚七,们慢慢走,别着急,会直陪着你。”顿顿,才又含笑补上最后半句:“便是会让少傅批评,也有司九陪着。”
因司渊渟这半开玩笑话,楚岳峙就连之后因迟到而让少傅在书堂里训斥半个时辰,也都直弯着嘴角笑,期间还直偷偷去拉司渊渟袖子。少傅瞧见小七皇子这副没把他话听进去样子就来气,于是连带着又把司渊渟也训斥顿,让司渊渟生平第次领教到被夫子斥责滋味。
检查过楚岳峙功课,便是文史讲学,少傅这
在练武场确实因为练射术而吃不少苦头,也就默许楚岳峙要求,拉过薄被抱着楚岳峙同躺下,低笑着与他说道:“都八岁,还总缠着要司九陪着起睡觉,羞不羞?”
“楚七才不羞!父皇以前也常常命人把母嫔接去起睡觉,父皇都四十多岁!”楚岳峙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之意。
司渊渟难得有次被楚岳峙说得哑口无言,过好会儿才无奈地说道:“好,不早,明日还有早课,快睡吧。”楚岳峙还小,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这小孩子,陛下与自己嫔妃起睡觉,跟他们起睡觉,无论从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截然不同,绝不可混为谈。
楚岳峙自然不知道司渊渟心里难为情与哭笑不得,只以为是自己说话在理,才让司渊渟心服口服无言以对,于是心满意足地窝在司渊渟怀里闭上眼睡觉,不会便沉沉睡去,小脑袋也歪到司渊渟肩上。
司渊渟没那快睡得着,见小皇子歪着脖子睡觉怕他醒来不舒服,轻轻地又托起他小脑袋,扶着让他枕到自己手臂上。
宫里玉枕对半大孩童来说还是太硬,也难怪楚岳峙不喜欢,总是趴到他身上。
习惯做楚岳峙靠枕,司渊渟为楚岳峙调整好睡姿后,也就阖眼安眠。
亥时就寝,寅时便该起来去书堂温习功课,等少傅来讲学。
楚岳峙大多数时候也是懂事,例如寅时需起床梳洗,他从不赖床,往往是司渊渟叫几声,他便懵懵懂懂地爬起来,然后让司渊渟与侍女起帮他梳洗换装。楚岳峙总归是皇子,有些自小养成娇气,平常并不喜欢让不熟悉宫人碰自己,司渊渟也是在成为他侍读后,才开始逐渐熟悉这些服侍人流程,如今便连单膝跪在床榻边,替还没睡醒楚岳峙穿上鞋袜都已做得十分顺手坦然。
楚岳峙脚不大,有时司渊渟把他乱晃小脚丫子抓住握在掌心还觉得有点可爱,早已不去计较这些服侍人事本不该由他个侍读来做,毕竟他虽为皇子侍读,但同时也是尚书之子,又有陛下亲赐封号,旁宫人见到他也是要按规矩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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