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楫未有多想,直言道:“属下认为,先有国而后有家,所以才需要们将士守卫国土!”
楚岳峙淡淡笑,并不说对错,只道:“确,国将不国,何以为
司渊渟如今身份,是天下人皆知宦官,大蘅国内,但凡有点常识人都知道,当朝权势最盛之人是个姓司公公,不仅是掌印太监还兼任提督手握东厂,至于曾经深静公子,早已无人记得。
他若顺利夺得帝位,两朝太监,两度叛主,司渊渟必然会面临弹劾,定会有大臣上奏要他处置司渊渟,而这个处置,只能是死。他若不处置司渊渟,天下人都会质疑他是下个无能昏君。不得民心,如何治国?
司渊渟早就想过这些,所以从开始为他篡位铺路,司渊渟便是心求死。
他都知道。
司渊渟与他将来,不会有什岁月静好,有只会是腥风血雨。
因不喜让人近身服侍,楚岳峙醒来洗漱过后,费番功夫才给自己换好常服。
他睡得沉,醒来已是午后,待他拉开两扇房门出去时,周楫已经直挺挺地站在廊下。
身上被咬得四处都是齿印,身后那处也十分难受,楚岳峙只觉与司渊渟欢好次,心是满,但身体却像是被十万大军从身上碾过,实在不怎好受。
周楫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楚岳峙瘸拐地走出来,犹豫下,还是上前道:“王爷,让属下扶你吧。”
楚岳峙背脊僵,声音都比平常略高出两个调:“扶什?本王身上被捅出窟窿时都没让人扶过,怎现在就要你扶!”
他不在乎,自己被天下人耻笑昏庸,但他在意,司渊渟会被人冠上佞臣惑主污名。
当年父皇对司家处置,公示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司老尚书之子最后入宫当太监,于是司渊渟这些年,抹去自己名字,让世人只知司公公、司督公,然后向所有参与司家案人复仇。
父皇已死,司家冤屈,无论是由楚岳磊来平还是由他来平,都会落人口实,司渊渟深知这点,所以从来都没有向他开口求过为司家平反。司渊渟明白,活着恶人永远不会为自己罪行忏悔,迟来洗冤,于司家满门忠义冤魂而言,毫无意义,不过是给旁人再添点茶余饭后谈资,以及无数对朝堂争斗可笑揣测。
楚岳峙抽出周楫腰间佩剑。
运功力透剑身,楚岳峙以剑尖在地上划出“家国”二字,道:“周楫,你以为是先有国而后有家,还是先有家而后有国?”
周楫有点无奈,直言道:“林亦跟属下说,王爷今日行走恐有不适,尽量别动比较好。王爷,属下是个粗人不懂太多,但有些话属下还是要提醒王爷。属下深知司公子于王爷而言极为重要,但王爷实在不该让司公子如此放肆,如今只在府中无旁人可见,可若是将来还如此,王爷不仅是万金之躯受损,只怕颜面也无存。”
身为贴身侍卫,对王爷说出这样话,已非冒犯而是大不敬,周楫开口前也做好被责罚准备。
然而并没有。
楚岳峙听完他话后,略有几分失神地沉声道:“颜面无存……可他,早就经过这遭。若用颜面能换回他,便是让天下人耻笑又如何?”
这些天,他早已把可能会出现问题都想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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