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燕知实在没忍住，极轻地偏头低斥
声。
他掩饰着清清嗓子，继续好脾气地红着脸问前台：“你好，请问为什
需要这久？”
前台姑娘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双颊通红，但嘴角似乎有些噙不住
笑意。
她说：“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两个房间押金都已经退还到牧先生信用卡里。”
有那三十秒，燕知站着动没动。
如往常，燕知不做出任何反应。
声音、影像，甚至气味、触觉，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妥善地忽视。
幻觉好像部他自导自演电影，不必担心有其他观众。
“开始你说你喝多难受让
给你揉揉，到中间你说太累要喝水但自己不能端，再后面你说趴着不舒服还是想看见脸。”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音量轻声关切：“燕教授，你教教得很认真啊，手把手地告诉怎做……效率最高、最出成果。”
牧长觉声音在身后出现，燕知后背都忍不住挺直。
“燕教授为人师表，含辛茹苦‘教育’晚上，睡醒就把自己‘学生’忘？”
燕知垂下眼睛，忍住没回头。
他知道那只是个声音，个只有自己能听见声音。
“啊。”牧长觉声音充满遗憾，“燕教授记性怎这不好，嗯？”
前台姑娘声音软软，“好先生，请您稍等。”
她正操作电脑，中间接起个电话，“嗯？总套客人吗？……嗯，在前台。”
说到半，她把话筒搭在肩头上，脸有点红，“先生，请问你有个人物品遗失在房间吗？”
燕知有点诧异，但还是非常冷静地回想下。
出门之前，他定有很仔细地检查垃圾桶、浴室、衣橱和随身用品。
再多耽误两分钟，他会议可能就要迟到。
燕知耳缘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他稍微吞咽下，依旧强装镇定等着前台办退房。
他从来不知道退房这复杂。
牧长觉贴着燕知耳边，语气好像在描述窗外天气样平淡：“你问是没吃饭还是舍不得用力，问还能不能握得更紧，让别松开。”
他把袖口理好，“啊，还有。你会儿说受不憋不住要去厕所，会儿又不肯去厕所还问能不能快点儿，结果大半夜弄得咱俩没地儿睡，还得换个房间……”
燕知轻声催促下前台，“你好，请问办好吗？”
八点钟会议，他打出来十五分钟提前量，现在已经消耗半。
前台目光正在燕知和他身后逡巡，眼神都有点飘。
听见提醒，姑娘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哦哦，马上就好，不好意思。”
“燕教授，燕老师。”双正在系袖扣手出现在燕知视线里，牧长觉不慌不忙地低声陈述：“昨天晚上你可没这冷淡。”
“遗失物品？哪类？”燕知向前台确认。
“是，遗失物品……”姑娘脸更红，只是提醒，“在床上。”
燕知有点困惑，“应该没有，怎？”
“好先生，知道。”姑娘回电话里保洁员，“客人说没有。”
“没有遗漏私人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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