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燕知就像条尾巴样黏着他,犯什大小毛病都是牧长觉第时间处理。
所以他要真有什不好,牧长觉秒就能察觉。
燕知不乐意,“装,没不舒服。”
蹦小半天,他其实是真累,眼睛也确实有点模糊。
牧家附近有片高尔夫球场。
燕知就在场地边缘架高草坡上溜达。
当时天色有点暗,燕知眼睛看不清楚,脚踩空。
那片草坡本来就是为给球场划个边界,堆得很陡。
燕知踩空倒也没什好怕,毕竟就算滚下去也只是弄脏衣服,摔不出好歹来。
牧长觉背着只手看剧本,懒得理他。
燕知很喜欢忽远忽近地在他前面捣乱,“牧长觉,爸总说缺乏锻炼,你看是不是身体比你好?比你跑得快?”
燕知得意洋洋地回头做鬼脸。
但其实要不是牧长觉回家,他几天都懒得出趟门。
在他看来锻炼身体远没有在家解奥数玩有意思。
牧长觉掏出手机来看看,“三点半才吃,食堂还有饭吗?”
从挺久以前,燕知就不大能心二用。
他想着怎应付牧长觉,脚底下就没数儿。
明明还有两级台阶,他当成平地走下去,身体立刻就没重心。
明明隔着小米,他胳膊瞬间就被人拽住,没让他顺着楼梯栽下去。
“牧先生。”燕知穿戴好从家里出来,反身把门带上。
牧长觉还在扶栏上靠着没动,看他把家门用钥匙上锁,淡淡笑着问:“不方便进去?”
“正好要出门,有什事儿边走边说,”燕知躲开他目光,“可以吗?”
“挺好。”牧长觉稍微站直,等着燕知先下楼梯,“学校这公寓时间不短,住着还可以吗?”
四月初天还挺凉。
但他下意识地向后扒,立刻就被牧长觉手捉住。
当时他像只小鸡子样被牧长觉提着,还喜滋滋,“你不是看剧本呢吗?”
牧长觉微微扳着点脸,“剧本有你好看吗,惹祸精?”
燕知抓猫抓板似往他身上爬,很可怜样子,“眼睛疼,看不清。”
“眼睛疼?”牧长觉表情真正严肃起来,稍稍拨开他眼睑对着光检查几秒,“真不舒服?”
他身体不好,蹦跶不多阵就没劲。
但牧长觉拍戏太忙,好不容易回来趟,回家肯定还要花时间应付长辈。
燕知有私心。
他想让牧长觉把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明明玩累也不肯回家。
哪怕只是在牧长觉跟前打晃,他也觉得很开心。
从前牧长觉就只走在他身后。
燕知在前面路疯跑,滑旱冰、溜滑板、打着滚从草坪上轱辘下去。
牧长觉永远在他后面跟着。
好像在放风筝。
每次他回头,都感觉牧长觉离他有点太远,“牧长觉,你能不能快点儿?你年纪大走不动吗?”
刚洗过澡,让风吹,毛孔吸饱凉意。
燕知忍不住把手缩进兜里,脚步加快些,“离实验室近,挺方便。”
“燕老师是要出去吃饭?”牧长觉在他三四级台阶之后跟着,看他走快,也不立即跟上,依旧不紧不慢。
冷风让燕知清醒点,更明白身后人是谁。
他步子放得慢点,含糊地“嗯”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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