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正坐在床边,姥姥不与她说话,盯着床头画动不动。
原本今天只有谢舟个人来,可他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眼。
他无法隔着玻璃判断姥姥此时状态,只好先发微信给谢舟:“到,进去吗?”
谢舟手里手机应该是静音,不过在来消息瞬间,她和姥姥同时低头去看手机屏幕。
谢航忽然感觉胸口发闷。
“有个难搞老太太,这几天要不行,得提前通知家属,那家属也挺难搞。不提,有机会见面聊啊——哎!”
季思年就听对面噼里啪啦通响,他立刻坐直身子:“怎?尹博!”
“哎哎哟,谢谢,没事哎,喂喂?”
季思年听见他声音如常,估计不会像他样出现被车撞这种蠢事,松口气:“你快忙吧,注意点。”
“这歪着脑袋夹着手机说话呢,刚才下楼没踩稳,动胳膊手机滑出去。行挂啊,微信聊。”尹博把资料箱放在地上,随口应几句,把电话挂断。
电话,有时候文字不能具体传达他所想表达情感,别叫王老板误会他消极怠工。
对面响铃好几声才有人接起,听着嘈杂背景音乐,王老板应该在万达看店:“有事啊小季?”
季思年尽量用遗憾语气把他这条伤腿简要概括下,就听对面沉默会儿,说道:“没事儿,那就算,这里也招小时工,你什时候需要可以再找。”
季思年道谢,却还是敏锐察觉到王老板似乎有话想说。
“是有什不方便吗?”他问句。
他把鸭舌帽和口罩都摘下来,消毒水味钻进鼻腔,他用力呼吸两口,放任刺鼻味道路灌入肺里,好像这样可以再清醒几分,抬头时看到谢舟已经走过来给他开门。
“哥,她听不到说话。”谢舟低声说道,“但是又不像在幻听,直也没有自言自语,怎回事啊。”
谢航长出口气,慢慢走到姥姥床前。
这间病房收拾得整洁干净,床头柜上有碗喝完汤,姥姥直直地坐在床上,身形已
他蹲下重新抱好资料箱,抬头看眼帮他捡手机人:“多谢啊。”
“没事。”那人带着鸭舌帽,帽檐低低压下来遮住眉眼,戴只医用口罩,黑色衬衫外背着个斜挎包,看上去装得很满。
谢航径直上三楼单间。
楼道里静得落针可闻,这家疗养院很喜欢种绿植,外墙壁顺着水管爬满爬山虎,小院里用碎石搭高山流水景,不过山不高,水也是死水,谢航不太喜欢看。
姥姥房间朝阳,可他站在门外顺着玻璃看进去时,屋子里还是阴暗不明,那扇窗帘像是被牢牢焊死样,起初半年谢舟来时候还会顺手拉开,后来他们发现姥姥畏光有些厉害,也就没有人去动那帘子。
王老板这次却没停顿,从善如流答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
季思年敲敲自己石膏腿,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又给尹博打个电话,把事情跟他大致说说。
尹博声音时大时小,也不知道是在忙什:“没事,那个王老板是爸疗养院客户,这几天他爷爷住院,求爸换个单间,所以给他介绍多少兼职工他都会收。”
“可真荣幸。”季思年笑笑,“你怎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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