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季思年把最后口可乐喝净,准备要走。
谢航伸胳膊敲敲他拐。
季思年心说差点又忘记,赶紧把重心换到右脚,支着拐杖才站起身,小声嘟囔着:“雇你当生活助理吧。”
谢航把斜挎包背好:“你这腿到底伤没伤?”
“真伤。”季思年笑,“就是不适应。”
这笑就像会传染样,季思年看着也感觉心里轻不少,家里事、报志愿事,溜烟顺着烧烤摊烟飘出去,散个干二净。
“高三最常做事就是跟他抢第。他这人脑子有问题,不想着回家学习,天天拿当假想敌。”季思年靠在椅背上,扬起头按按眼角,“哎,后来从班里走过去都不敢看他,看眼他就觉得是在挑衅,说句话就跟吹胡子瞪眼。”
谢航笑着说:“他应该去看看大夫。”
“你骂人也挺有水平。”季思年朝他竖个大拇指,“他什都要跟抢,就连多排天值日都要跟样,比赛第要抢,考试第要抢,小姑娘送礼物他看着眼红,交个哥们儿他都撬。他是不是暗恋啊?”
“听说要去考驾照,他放假就赶去报名,据说是要赶在之前拿本,转手就报个自动挡。”季思年说,“把他朋友圈屏蔽,刚看眼,大少爷发条‘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考哪个学校,没意思,会儿也发条稳,倒车入库稳。”
习惯这些“影响”,原以为早就不会再因此感到痛苦,却在今天后知后觉,原来这久以来他直沉浸在这些痛苦中,痛苦是客观存在,不会因为他视而不见而消失。
但季思年出现。
他感受到久违、真正轻松。
季思年看着他被街旁霓虹灯牌映亮棱角分明侧脸,忽然觉得此时他比白天所见到要生动许多。
仿佛这刻谢航才真正鲜活起来。
天色早已黑下来,这个时间点小吃街人来人往,他们顺着人流从另个出口出去,外面就是主干道,车尾灯连成线川流不息。
“别挤地铁,给你打个车吧。”谢航低头去点网约车,当着
谢航低着头笑。
“不聊他。”季思年犹豫下,本来想问问谢舟今天请假是去做什,毕竟他对这家子直抱有很大好奇心,不过他总感觉谢航不会回答他。
谢航心里压很多事,他能看出来。
他是那种打眼瞧着就很有城府人,季思年觉得他才是那种没什人敢惹款。
应该叫周英凡来认识认识他。
——所以说这种私人饭局很容易打开个人话匣子,追忆往昔、吹吹牛、放几句大话,随便聊些什,好像除酒精外,在看到对方认真投入进这顿晚饭撑起来社交中时,表达欲也能够轻易倾巢而出。
“那个周英凡是高中同学。”季思年开个头。
他以前没觉得这是段多值得拿出来说事,只是现在想想拿来当做茶余饭后谈资也不为过。
“挺烦他。”季思年先是做个总结,正准备往下说,就看到谢航又开始笑,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还没说完呢,你这态度。”
现在想想,从考科开始,他俩认识个礼拜还多几天,今天还是他第次见谢航笑得这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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