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刚把门推开条缝,只小小金毛
“你也太看得起,又不能只报这个。”季思年仰天叹口气,“按那个排名算,进去也是擦边进,要是考不进,第二志愿也太难报。”
他之前耽误太多时间,几乎没怎认真研究志愿,原本还挺自信,准备把全国Top都报遍,结果昨天晚上越细想越没底,会儿觉得专业填少,会儿觉得学校报少,最后又开始纠结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要不要换位置:“靠,不会滑档吧。”
“不会。”谢航笑着说。
茶几里面压几张老照片,看样子是季思年他爸妈年轻时候合照。他妈妈笑得很漂亮,站在花丛里,留着齐肩短发,谢航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卧室门响两声。
“你……”谢航愣是没说出话来,半天才问,“屋里有人?”
这不会是季思年他爸吧?
谢航只脚都迈进去,想到这里又退出去,可那男人已经下楼,连背影都看不见。
那他为什不进来?
“谢航?”季思年露个头。
“来。”谢航把门带上,立在门口,“要换鞋吗?脚泥。”
个纪念册而已,谢航完全可以等到以后练车时再给他,但他却不想白白浪费这个见面机会。
他边上楼边感叹,真是见鬼。
曾经划出清晰交际界限在季思年面前被尽数模糊,他试探性地向未知领域探索,发现预想中伤害没有降临,在尝到甜头后便得寸进尺,他想要得到更多。
踏入楼中刹那响起淅沥雨声,谢航刚走两步,身后忽然冲进来个男人,似乎是为躲雨,急匆匆地小跑着。
谢航走在前面,在季思年家门口站定时,距离他还有个半层男人也停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季思年也是愣:“哎靠,给忘。锄头!”
卧室门又刺啦刺啦地响。
“有只狗。”季思年从沙发上爬起来,爬半就笑得直不起腰,“怕你这狗鼻子遇见真狗受不,把它关屋里,以为你送个东西就走呢。你怕狗吗?”
“不怕。”谢航看着他笑自己也想笑,他走到卧室门口,“开门吗?”
季思年说:“开吧,是小狗,刚三个月。”
季思年拄着拐靠在玄关处,副饱经风霜模样:“随你,不换就临走时候拖个地。”
他盯着谢航换完鞋,才说:“还以为你就站门口,递完东西就走呢。”
“哎,还真是。”谢航刚刚直惦记着楼道里那个人,才反应过来这事儿,笑声闷在嗓子里,“家里没有人吗?你怎,没精打采。”
“都出门。”季思年已经把拐杖用得灵活自如,撑着走到沙发旁边,“没睡好觉,昨儿晚上报名截止,直在想报哪个学校。”
谢航把纪念册放在茶几上:“那天教练不是说你报安城大学吗?”
他抬手去按门铃,才发现门是半掩。
拉开门时碰出细小声响,季思年在屋里喊道:“进吧,就是给你留门。”
声音不算大,却因为敞开家门,路畅通无阻地飘进楼道里。
站在半平台上男人与谢航对视眼,同手同脚地转过身离开。
谢航警惕地看着他。瞧这样子也不像是走错家门,更不会是入户盗窃未遂,总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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