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早就猜到,只是直没有深想,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随意猜测别人私事并不礼貌,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敢去深想,怕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将已经动摇社交边界再撤城。
记不清是从何时起,兴许是季思年在摔
听人墙角总归是不好,谢航从口袋里翻出来耳机,准备装作没有听到,淡然自若地走出去。
耳机线打结,他正低着头解,就听到那人说:“……他要是喜欢小姑娘才不担心他,可他现在要搞小伙子,连家都不敢回!这不是为、为……你回来跟他聊聊!”
谢航手中动作顿。
“……没法跟他聊,你不是嫌说话伤人自尊吗?”
还是要及时止损,再晚点就不知道季思年他爸要说出什,不然等会儿他走过去被看见更尴尬。
“不用送。”谢航笑着说。
季思年偏过头看他:“就这两步路,都能目送你走出去,还送什。”
锄头像在赶小偷样把他撵到门口,谢航都怕自己踩到它。
门关上那刻,楼道里扑面而来安静居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该走。
就跑出来,也不叫,摇着尾巴围着他腿转好几圈,眼珠亮亮地看着他。
“这狗怎看着有点眼熟啊。”谢航蹲下来,伸手揉揉它头上毛。
季思年趴在沙发扶手上,似笑非笑地说:“在宜家见过吧,它跟宜家那只玩偶小狗长得模样。”
谢航乐得停不下来。
锄头老老实实让谢航摸会儿,原地转两圈看到季思年趴在沙发上,立刻跑过去,蹭蹭他垂下来手。
谢航挂上耳机,手插着兜,步两台阶,以最快速度下到楼,向单元门外走去。
打电话声音戛然而止,谢航用余光看见高瘦男人猛地噤声,整个人定在原地,表情纹丝不动,只剩个眼珠在转。
那道目光紧紧黏在他身上,谢航故作淡定地越走越远。
直到走进地铁站,他才舒出这口气。
谢航发现他对“季思年要搞小伙子”这件事毫不意外,无论怎揪都揪不出点震惊情绪来。
脸上笑意终于慢慢敛起,谢航忍不住想叹气。慢悠悠下到二楼时,他突然听到门口似乎有人在打电话。
“……就说,堵不如疏,你非得要逼他走……怎是说?什时候让他走?”
谢航停下来,那人似乎在单元门口来回徘徊,声音时大时小。
“……现在前脚刚走,他后脚都把人带家里!要不是回家拿伞都……长什样子?这是重要吗?骗子?看不像骗子……”
谢航开始考虑要不要回去通知季思年声,他爸马上要回来。
季思年伸出只手指逗狗:“它怎不对着你叫啊,平时牵出去拉都拉不住,个没注意就扑人家身上。”
“你妈妈养狗吗?”谢航问。
季思年在沙发上滚半圈,脸埋在靠枕里,声音闷闷道:“嗯,刚养,她说出去上大学她不适应。问她会不会养,她说都能养活,还养不活狗吗。”
谢航感觉他今天已经笑完年份额。
没多久雨停下来,他便准备走,免得会儿没话可聊两个人都尴尬。季思年依旧赖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说:“这次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下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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