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轻轻拍拍他。
军训最后天晚上是迎新晚会,中午结训,钟涛和曾宇从吃完饭就躺在床上补觉,个比个虚弱,曾宇是水土不服病几天,钟涛是换环境睡不好觉。
不过他俩仍然挣扎着提前两个小时起床,美其名曰为迎新晚会加以准备,誓做新生中最两眼两根草。
两根草捯饬半天,临走时白宇辉仍然没有出现。
季思年靠在门边问道:“锁门吗?”
“锁吧。”曾宇说,“他陪对象去吧,应该不会回来。他女朋友是化院,估计他会儿都不来咱们这边坐。”
没有参训这几天过得飞快,他坐在操场旁边看着个个方阵发呆。
在三操训练基本都是住在北园理科院,化学院方阵离他最近。
无论在哪里,谢航都是很亮眼存在,哪怕和其他人穿着样迷彩服,混在人堆里晒着太阳,他也能眼认出来。
季思年甚至分辨不出来这是因为他太熟悉谢航背影,还是因为其他什,抽丝剥茧不适用于感情,他难以追溯起源。
其实当某种情感已经具象化为实际动作或鲜明可感知情绪时,就意味着已经发不可收拾。
季思年翻个身,手机锁屏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他就料到依着自己认床破毛病,今晚必定难以入睡,但没想到能有这煎熬。
其他几个室友应该都约会周公,没怎听到翻身声,钟涛看上去睡得最香,缩在床帘里很舒适样子。
季思年打开手机备忘录,里面已经有五百多字睡前感想,最后行字只打半。
“假设:喜欢”
季思年手中动作顿:“可以去其他院地方?”
“可以呗。”钟涛站在消防箱前,用箱面反光整理着衬衣,“坐最后排就可以,反正会儿乱起来没人管。”
迎新晚会在七点钟才开始,先是官网同步直播领导致辞环节,之后才是节目表演。礼堂还算气派,乌泱泱新生坐在台下,灯光耀眼,电子横幅上写着欢迎安城大学新生系列话。
这样热烈氛围终于给军训后萎靡不振新生带来“真考上”和“是大学生”实感,期待和兴奋混杂在礼堂内。
领导致辞环节很长,季思年坐在最后排靠着椅背,过最初兴奋劲后,脑袋越听越昏,当校长开始念安大这些年荣誉校友和荣誉事迹后,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季思年把目光转向医学院方阵,决定做个对照实验。
如果他也能眼找到尹博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单独在队列外罚站人。
罚站尹博面朝这个方向,与他目光相接,甚至对着他挑挑眉。
季思年立刻把头转过去,宣告实验失败。
季思年睁眼瞪到天亮,宿舍里第声闹钟响起时候,他躺得浑身酸痛,直接爬下床拿着牙刷毛巾走出去。
需要时间来确定下。
他目前无法对此产生判断。他与谢航中间夹杂太多东西,复杂原生家庭、不算单纯甚至已经有些越界友谊,以及身处异地时作为熟悉老朋友所带来安慰感。
这些当然不能成为扰乱或者催化段感情要素,可是季思年没办法脱离它们去进行纯粹识别。
谢航和任何个人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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