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眼中亮,心怀里感情前所未有滋长最深。他爬到蒋兆川身上,抱着他脖子,脸贴着他脸,摩挲着他颊边短茬。蒋兆川身体有些僵,似是不能习惯这样亲密。他整个人都陷在沙发上,又听澄然在他耳边说话,“你现在照顾,以后也会照顾你,你别找女人好不好?”
这话有些赌气,可是说出来,连每个音节都是颤。蒋兆川知道他这小儿子是害怕,被田老太吓着,说不定那三天他外婆又不知道对他说什,才让他有危机感。
他镇定笑两声,“不结不结,爸答应过你妈妈,不会再婚。”
澄然口咬牙,把脸死死埋在蒋兆川肩膀上。
有那刻,他都受不这卑鄙自己。
当时他靠冷战暂时赢,最终还不是输给沈展颜肚子,有什区别!
田老太失去含辛茹苦养大儿子,他也失去他家。
澄然心里抽抽难受,恰逢田老太问他,“然然,等你们搬新家,奶奶来照顾你们。”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说:“哦,好。”
田老太终于在第二天放心回去,依然如她来时那样体面,只是临走前意味深长对蒋兆川说句,“你答应,好好想想。”
太头发梳整整齐齐,衣服上不沾缕毛发,镯子上金手镯微微晃,笑不露齿,问很直接,“知不知道你爸爸房子买多少钱?”
澄然笑脸迎她,心想她故意趁着蒋兆川不在才问,说不定就是在他爸那问不到门道,才来忽悠他,他当然不可能老实回答,拐弯道:“爸爸说吗,不知道。”
田老太又问,“没去房子里看过吗?”
澄然凝神想半天,“们搬好多个房子,奶奶你问哪个?”
田老太眼中闪闪,哼哼呜呜两下,又漫不经心问起他成绩。
新家
蒋兆川面上微微抽,当着澄然面不好多说,只点头,“到时候再说。”
老太太长叹气,带着儿子终于松口兴奋乐呵呵回家去。
她坚持不要蒋兆川送她,连背影都透着股欢喜。澄然马上就起警惕,蒋兆川这个人处事原则,就是很难会说什“到时候”这种明显敷衍话。
等门关,他默默地贴在蒋兆川身上,鬼使神差问句,“爸,你会结婚吗?”
蒋兆川闻言怔,按下纷乱思绪,宽厚手掌把澄然小手包更紧,“爸有你就够。”
澄然知道他爸意思,他没接受家里人安排去啃“铁饭碗”,没拿家里分钱自己出来创业,现在赚钱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根知底。包括自己给他那两万块,到底用没用他也不知道。买房是为让田老太解他要在鹏城安定决心,但到底花多少,他还有多少家资,肯定也是含糊着不肯透露。
而且,说不定田老太就要拿这个标准去给他物色对象。
以前不懂,但澄然现在是心如明镜,就冲着他现在还小,就算二老再提,蒋兆川还是样不会同意,说不定还是会冲动跟家里决裂。澄然当年只记得是他在哭,而他们在吵,最后蒋兆川吼句“你们不用管”。
最终他得到他爸爸,反之田老太二老失去他。
蒋兆川狠心绝情,几次多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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