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像没事人
样，还摸黑收拾
被子重新躺回床上。蒋兆川随着跟上来，被胸腔里
恸意压到无话可说。
“
记起来。”澄然又正常开口，语带自嘲，“以前就是这样，还把宿舍里人吓半死，都以为是鬼附身。”他按着稀薄语态，“没撑到过年，就走。”
爸在这里。”
俩俩相近中，蒋兆川能清楚感觉到澄然身体在这刻僵硬。不是那种普通怔忡，而是全身肌肉性僵硬和木直，连体温都直接冷到不可思议。蒋兆川脑中就是片沉寂空白，他几乎本能要去探澄然鼻息。
“你在这里有什
用，你反正要走。”澄然就像睡觉，短暂僵直之后，体温又渐渐回笼，他手脚并用去推身上人，“你走，不想看到你，你早晚要走，你走干脆点。”
蒋兆川时不备，竟被他推跌到床下。黑暗中是袭被子掀动声音，澄然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吵闹之后，就是时哭时笑，“你不是爸，也早就死……活不过十九岁……你为什不能让活下去……”
眼睛看透黑暗，从蒋兆川角度能隐隐看到被子里抖动。澄然身体缩成团，带着他噎声，似在抽搐。
蒋兆川隔着被子去抱他，惊出手冷汗，“宝宝，爸带你医院。你先出来，你看看爸爸……”
“你有病，你才是有病！”澄然在被子乱滚，拼命去躲他手。嘴里絮絮喃喃不知道在说什，他裹着被子直接滚到床下，撞床头柜都倒片，剧烈声响中，他跌跌撞撞爬起来就往外跑。蒋兆川怒极去抓他，手指却只沾到片闪过衣领。脚步声直冲着门外跑，门锁动，只听他冲出去。
“澄然，蒋澄然！”
蒋兆川连路都走不稳，幸好澄然还在房子里，听声音他应该是跑到洗手间。蒋兆川摸到电灯开关，就看到澄然半跪在马桶边，捂着肚子在吐。
他晚上什也没吃，这会也只吐些酸水。澄然吐完之后又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仿佛没看到僵站在门口蒋兆川，径自站起来走到洗手池上洗把脸。看到镜子里自己，对那脸苍白也视而不见。只带着脸水珠，滴滴答答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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