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只剩澄然人在空空如也病房,等到晚上,他主治医生走进来,却是递给他只手机。
澄然看到手机就乐坏,医生把手机递给他,无不感慨道:“现在已经规定不准探视病人,小同学,你要实在想你爸就给他打个电话。”
“谢谢,定。”澄然急忙抢过手机,打开屏幕发现上面就是段已经编辑好短信:
弟弟,不要紧张,度过隔离期就可以出来。不用怕,们都在等你。
澄然轻轻抚着屏幕上那几个字,觉出股暖意。他想先给蒋兆川打个电话,而刚切换到信息就看到有十几条未读短信。澄然怔下,眼扫去竟然都是蒋兆川发。算算日期,从十号开始,就是他刚入院那几天。
澄然听到外面阵阵动乱,争执吵闹几乎要破窗而来,本来越演越烈,最后又突地湮灭下去。他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什,还疑心是不是有人要来把医院拆。可是他分明听到蒋兆川声音,明明他也来!
可是那明显失控扭打和低吼,毫无风度可言,又让他忍不住怀疑,这不太可能是蒋兆川,明明他最忌讳就是在人前失态,别说这里还是最大公共场所……直等那嘈杂声音落下去,玻璃窗口又恢复平静,再次连个人影都不见。
澄然开始高烧和咳嗽,让他被确为高危疑似病例。他不止戴着呼吸罩,身上还不知道贴着多少莫名其妙管子,就算看到外面混乱不安,他时想坐也坐不起来。澄然只能目不转睛盯着玻璃窗,手用力摸到墙上开始按铃。铃声声比声急促,片刻后才有护士冲进来。被护目镜遮住眼里全是紧张,无声问他“怎?”
“爸呢,是不是爸爸来?”澄然把呼吸罩全拉下去,急切追问,“刚才在外面是不是他?”
护士眼里流露出丝焦躁,她上前观测起澄然状况,发现他体温又有升高趋势。护士不敢久留,跑出病房后又找主治医生进来。澄然看到他们围在起情形就头疼。他又被按到床上,用上冰袋消热,医生又开始反复检查他身体……澄然想抓住他们中任何个人,不停问,“爸呢,他是不是来?”
“宝宝,是不是出去玩,到家给爸爸回个电话。”
“宝宝,你那边已经十二点,回来没有,接电话。”
“昨天是不是有事,尽快给爸爸回个电话。”
……
诸如此类,都是急切担忧,催着让澄然给他报平安,澄然现在猜那段时间他手机应该是在朵朵手里。又看到那多未接电话,联想起来朵朵肯
他反复问很多遍,那股执拗劲跟蒋兆川如出辙。他不依不饶样子让医生都有些不忍,“小同学,你不要紧张,好好配合治疗,只要确诊你没有感染,等过潜伏期就可以出院。”
澄然睁大眼睛,找到点出院希望,“潜伏期要多久,能不能快点?”
医生被他给逗笑,“这又不是买东西,还讨价还价。”
澄然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得非典,现在要做就是度过长长潜伏期。可他还是等不及,临到医生走时又不忘问,“爸什时候能来看?”
他依赖之情溢于言表,医生安抚朝他笑,却始终没有答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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