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照顾你。”
澄然假意肃声,“非典好不,治好也废。”
“爸爸会陪着你。”
“要是病死,那你就可以结婚。”澄然却仿佛被自己说相信,“但是也会跟着你,不准别人霸占你,也不准别人叫你爸爸。”
“爸爸只有你,宝宝,爸爸爱你。”
澄然心上像被刺下,只能干握着手机。
蒋兆川追问,“是不是宝宝?”
澄然从喉咙里憋出个模糊声音,太低,却也让对面人明确捕捉。
蒋兆川急道:“宝宝,说话。”
他那边很安静,澄然终于能开口,“你来医院?”他太久没说话,又因为之前咳太厉害,声音早失往日辨识。他听到蒋兆川闷哼声,说话里含浓浓痛意,“宝宝,爸爸很想你。”
定不敢说他住院,才让蒋兆川误会。
澄然顺着日期条条点开短信看,蒋兆川从急切催促之后,又是自省,
“宝宝,爸爸又做什让你不高兴?”
“爸爸真不知道国内有流行性肺炎,宝宝是不是在为这个生气。爸爸马上就去学校,快点回个电话过来。”
“宝宝,快点联系,爸爸很担心,很想你。”
这次澄然还没说下句,蒋兆川极是痛声道:“宝宝,不要伤爸爸。”
澄然低着头直想啜泣,“好想你。”积压三个月来思念终于找到宣泄口,“不知道多想你,天天都想你能回来,可是还没过年就闹非典,又不想你回来。又做噩梦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要去国外避难,家三口都去,就是不带上……”他咬着牙憋闷直哭,蒋兆川不停重复着“爸爸爱你”之类话,很快又有护士进来给他检查,那护士也叹道:“小同学,别让你爸担心。”
蒋兆川直没有挂电话,澄然晚上也是握着手机,听着他那边呼吸入睡。医院里太安静,气氛又太紧张,只要澄然不小心咳嗽声,蒋兆川都会如临大敌追问。等到第三天下午,澄然刚接受完新轮检查,护士走,他就习惯性侧头去看玻璃窗,却看到个相当高大人影走过来,尽管他穿着隔
澄然眼睛热,他往自己又重新扎上点滴右手看看,说道:“可能被感染。”
“还没有确诊。”
“症状都符合,不然不会把个人隔离。”
蒋兆川用力才能憋出几个字,“宝宝,不要乱想。”
澄然仿佛是能感觉到他那边气息,“万得非典呢?”
……
澄然品尝着那字里行间慎微,禁不住就开始心酸,他没办法想,以前他对蒋兆川都做过多少过分事,以至于他不过不回电话,就让蒋兆川这样如履薄冰。
他不敢再把短信看第二遍,翻到他爸号码时手指还在轻颤。真太久没见,明明那想他,却是半天也不敢把这个电话打过去。
医生已经出去,澄然对着那个号码看半天,沉在心底情热在这瞬间就开始融冰,即快压抑不住。他按呼叫键,屏幕上“爸”才亮下,马上就被接通。
澄然把手机贴在耳边,时屏息说不出话。电话那边却也没什声音,分钟后才有声重重叹息,带着他暗哑难言声音,“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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