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凤玦不吃这套,他深谙不做赔本买卖道理,指着高树上千足蜈蚣,面无表情道:“你帮捉它,就告诉你怎出去。”
盛寒枝眼前亮,拽下他腰上竹筒,足尖轻点便飞身到树上,屏息凝神,手腕转,扣盖,捉个空。
从后山唯没有毒虫干扰小路上下来时,他小小脑袋瓜里全是凤玦声音,“轻功不错,但只会轻功连天煞教门都进不去。”
被凤玦制裁之后,盛寒枝开始主动习武练功,跟着道长四海游历,天下熙攘皆名利,他背身而驰,乘兴而往。
少年人就是有纵马驰疆无畏力量感,藏锋意气盛放在胸膛,收割不止是簇朝阳,还有满手尽致淋漓。
盛寒枝天资聪颖,从小到大都是身反骨。
总角时期跟着虚道长打坐,闭眼不到炷香就会睡着,学轻功也只为方便上树,对其余招数则概不感兴趣。
道长试图跟他讲道理:“胡闹,你仅会轻功,日后如何在江湖中保自身平安?”“可他们也追不上啊,师父,谁说只会轻功就不能行走江湖啦?”于是十二岁盛寒枝两手空空就往山上跑,打定主意要到人人惧怕魔教走遭,届时全身而退叫师父无话可说。
偏偏天意弄人,意气风发小少年错入天煞教后山,盛寒枝初次见这满地毒物,乐得瞧个新鲜,甚至越走越深,很快就迷失在偌大山野间。
彼时凤玦还不是教主,十五岁年龄就被扔到后山磨性子,他上刻正有条不紊地收集着制药用千足蜈蚣,下刻就被人从身后扑倒滚到树下草堆里,猝不及防摔,腰间挂着竹筒也歪。
七年后再回到这里,盛寒枝轻而易举就在毒物遍布后山寻到那条路,隐秘小道人迹罕至,却多出来条通往天煞教酒窖入口,而密道尽头,身红衣似酒浓烈男子正举着个小坛子,口口灌着自己,身边地上还有些散落空酒坛,酒坛里散发出来清香,淳朴而甘冽。
年轻教主为凤眠事郁郁寡欢,流连酒窖之际碰上闯入小贼,那小贼袭青衫衣袂翻飞,如瀑墨发未曾束起,在打斗中肆意飞扬,有些凌乱刘海儿忽而飞起忽而平复,深邃五官时隐时现。
番交手后,对方扬着淤青嘴角,声音清朗又得意道:“看,现在能进来。”
凤玦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时心软,如今引狼入室,就算冷着脸
凤玦捂着被发尾扫到眼睛,不悦地蹙眉道:“起来。”
“师父说过不能见死不救。”
盛寒枝蹬着小短腿趴在人身上,脸大义凛然,“刚才那地方有蛇,是在救你呀。”
眼前男子岁数比自己大些,却已生得俊美无双唇红齿白,声音也好听,就是说话有点冷,“你跑到这里来是找死?”盛寒枝脑袋晃:“不是。”
听声音好像是个小孩,凤玦起身,漠然眸中含上些许讶异和惊诧,这才有点他这个年纪该有情绪,“你是怎走到这里来?”“不记得……”盛寒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迷路,于是对着比自己高个头凤玦卖起乖来,拉着他衣袖,睁着黑亮眼睛,副可怜兮兮模样,“哥哥,可以告诉怎出去吗?要去天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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