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话没说法,范周忽然大叫声,两眼翻,直直倒下去。
侍从惊呼:“先生!”
又阵忙乱。
两名侍从起将范周扶起,放到榻上,向江琅告罪:“殿下,定是药性太猛,先生疼晕过去,先生体弱,这几日直在反复昏厥中度过……们得立刻唤军医过来!”
江琅:“……”
“殿下来,你们怎也不知道通报声。”
范周扬声训斥,要下床行礼。
江琅岂敢受他礼,忙亲自上前将他扶住,道:“先生伤重,不必多礼。”
“唔唔。”
范周捂着胳膊嘶着气谢恩。
所以江琅决定先从范周入手。
他知道,范周是江蕴最信任谋士之,只要能笼络住范周,其他谋士自会归服。只是连续几天,范周都故意躲着他,对他避而不见,不免让江琅有些焦躁。
“范先生如何?”
见军医出来,江琅立刻近前询问。
楚王身份尊贵,是国君最疼爱长子,还可能是未来太子,军医不敢不答。
来时,江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弱小无依”太子,而成美名传遍江南、诸国无不宾服容与殿下。
江琅本来都要绝望。
直到这次,江蕴身死,父皇立刻派他来暮云关接管北境军务。
江琅恍然大悟,原来,父皇并没有忘记他,父皇之前隐忍不发,任由江蕴在前朝施为,只是为借江蕴手,为江国笼络人才。只要有个合适时机,父皇便会立刻放弃江蕴,将这些无价财富全部转交给他。
他依旧是父皇心中最喜爱儿子。
江琅明知对方故意拖延怠慢,也只能忍着,深吸口气,道:“那本王改日再来探望先生。”
江琅出帐,恰好心腹过来,道:“殿下,申妃娘娘怕北境天冷,特意让人给您送棉衣和披风过来。”
江琅丝毫没心情穿什棉衣,冷着脸道声知道,便愤愤而去。
范周在里头听见,不免叹息,楚王有国君偏宠,还有母亲疼爱,殿下呢,殿下如今坠落崖下,尸骨未寒,
侍从这时上前:“先生,该换药。”
江琅只能让到边,让侍从给范周上药。
这换,便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江琅等得心焦,又不敢说什,好不容易等侍从退下,他忙开口:“先生,如今隋兵就陈列在北岸,随时可能再次偷袭,关于暮云关防守,本王有些看法……”
江琅想趁机换几个自己手下将领上去。
“伤势入骨,很是严重,小人得赶紧先弄药去……”
军医急匆匆离开。
江琅毕竟不是真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之人,军医态度,彻底激怒江琅,他捏下拳,直接冲进帐中。
范周正吊着条胳膊在床上喝鸡汤。
见江琅进来,立刻惨叫声,搁下碗,左右侍从忙扶住他:“先生当心……”
江琅瞬间充满斗志。
但接管过程,并不如江琅想得那般顺利。
自打江琅来到暮云关,关中从守将到职事,上上下下都对他客客气气,但江琅看得出来,那只是表面客气,这些人并不真正将他这个楚王放在眼里,对他发出命令也十分敷衍事。
但江琅沉得住气。
江蕴都已经死,朝天子朝臣,这些人吃是朝廷俸禄,归顺他这个未来新任储君,还不是迟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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