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榆这招很管用,新来朝臣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事,却有模有样哭出来。当然,他们没能哭几声就被之前来大臣们低声喝止:“别哭!不是圣上驾崩!是五皇子姬榆逼宫,他要让朝臣为他母亲哭灵!”
听到这个消息,新来朝臣面色复杂,他们憋回泪水,眼中只剩下厌恶。
太和殿是他们上朝地方,也是天子居住之所。乱臣贼子竟然将太和殿布置成灵堂,更可笑是他竟然让满朝文武为个身份低贱嫔妃哭灵。传出去颜面何存!
如果说太和殿前朝臣心情复杂,此时在太和殿中皇子王孙心情更加复杂。
偌大太和殿成个巨大灵堂,灵堂中央摆着副棺椁,金碧辉煌大殿中挂满白幡。两口水缸中燃着纸钱,整个殿中充盈着股香烛味。
这时门内传来老者咳嗽声音,牛犇循声看去,只见门内钻出个身背药箱白发苍苍老者。颜惜宁心领神会,他拱拱手缓声道:“牛将军,们能不能带上神医?王爷每日都要神医施针,最近正是关键时期,若是落次就不好。”
牛犇上下打量着叶林峯,他不想节外生枝。他任务便是将容王他们带进宫,其他人想要送死,他们管不着。于是他缓缓颔首:“行。”
在禁军护送中,王府马车缓缓出发。颜惜宁掀开帘子看向窗外,今夜都城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哭嚎声。姬榆派兵围堵权贵和大臣府邸,若是他们乖乖跟着禁军入宫也就罢,若是不从,禁军就会血洗府邸。
看到姬榆雷霆手段,颜惜宁眉头皱得越发紧。也不知道姬松他们到哪里,虽说过今夜就是正月二十五,按照姬松他们计划,他们会在明日之前到达都城外。可这段时间他和姬松断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
都城局势瞬息万变,别说几个时辰,就算炷香都有可能有变故。若是姬松他们来晚,可就赶不及。
颜惜宁和“姬松”入太和殿时,他们身后叶林峯快速闪到柱子后方混在跪在地上人群中。殿中人像是失去生机木偶般,他们只是扭头看姬松眼,又木然地转过头。
后宫妃嫔们被迫跪在棺椁前,就连太后和皇后也不能幸免,她们直接跪在焚烧纸钱水缸边。后宫中最尊贵两个女人表情木然,眼神黯淡
神武门门口,禁军们正拖着狼狈朝臣往宫中走去。有些大臣显然是从床上被拽起来,他们披头散发衣衫单薄,禁军甚至没有给他们穿鞋子时间。
当然,能活着被提到这里大臣已经是幸运,还有大臣很有节操和风骨,他们和他们家人都没能见到明天太阳。
大臣们被禁军撵着向太和殿走去,等颜惜宁他们到达太和殿前时,只见殿前挂着白幡放着火盆。火光下白幡猎猎作响,不知情还以为是平远帝去。
太和殿前台阶下倒着数十具尸体,鲜血染红高高台阶。寒风吹,血腥味伴随着香烛气味传入鼻腔中,闻着令人作呕。
台阶下文武大臣跪地,来得早得跪在靠前位置,来得晚只能靠后。新来朝臣被禁军脚踹倒在地,不等朝臣抱怨什,旁边便传出内侍尖细声音:“跪下——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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