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清梦被扰,多少会有点情绪,段珣却神色如常,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知寒摇摇头:“没事,只是失眠。”
段珣叹口气:“没人哄你就不好好睡觉。”
“没有……”
段珣来得匆忙,平时丝不苟扣到第二粒纽扣睡衣今天没有扣好,弯腰时露出大片肌肤。沈知寒莫名有点不自在,想要移开目光,抬起头却又撞见段珣突出喉结
夜深人静,沈知寒想着过去事,胸口闷闷。
因为身体原因,他总是习惯早睡。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他心脏和其他器官都开始抗议。
想想,沈知寒拿起手机给段珣打去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段珣声音低低,带着几分沙哑:“喂,知寒?”
寂静无声房间成倍放大段珣气息,甚至让沈知寒产生种段珣就在他身边错觉。
惊讶之外,沈知寒有些感动,接着又觉得好笑。
两个人争来争去,原来是窝里斗,这样乌龙竟然有种莫名其妙合乎情理。
幸好他及时收手,没有让段珣花更多冤枉钱。
沈知寒不准备告诉段珣Amber背后雇主是自己,他装作什都不知道样子,收下手镯,向段珣道谢。
段珣看来也不准备告诉沈知寒自己为这只镯子付多少溢价,两人各怀心事,互道晚安后回房睡觉。
在电话里对代理人说“不要”时候,沈知寒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这只镯子。
他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参加这场拍卖,没想到遇到个咬着不放买家。
沈知寒并不是非要这只镯子不可,加到千万时候他已经开始冷静,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定要和那个人竞争,大约要把预算提到千五百万。
还不定拍得到。
——没必要。
对于自己打扰,沈知寒有些抱歉:“哥哥,你可以过来下吗?”
……
几分钟后,段珣出现在沈知寒房间。
沈知寒电话里说自己睡不着,有点胸闷,于是段珣下楼用热水泡小片山参,顺便拿来个血氧仪。
沈知寒垂着眼帘,乖乖伸出手,让段珣帮自己把血氧仪夹在手指上,说:“对不起,这晚打扰你。”
躺在床上,沈知寒仍旧没有困意,辗转反侧许久,他拿出那只手镯,套在自己手腕上。
审美多半也会遗传,看久沈知寒竟然觉得这只镯子很漂亮。无关情感寄托,它本身就足够美貌。
再想毕竟要千多万,沈知寒心里默默叹口气。
同样没有告诉段珣是事故那天他原本应该也在车上,只是临出门前接到段珣妈妈电话,说段珣回来,晚点来接他起出去玩,所以沈知寒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和父母起去隔壁市外婆家。
人们说随身佩戴玉碎是替主人挡灾,那沈知寒妈妈碎掉那只镯子,挡大概是沈知寒灾。
抬价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沈知寒选择收手。
说出放弃那刻他心里是轻松,因为他想要无非是面对父母离世勇气,而现在他做到。
只是不知道为什,沈知寒心里仍有淡淡惆怅和失落,所以他坐在沙发上发呆,久久没有困意。
直到段珣回来,带回他没有拍到那只手镯。
——原来那个加价毫不手软、势在必得买家,是段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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