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会儿吧，
帮你看着药。”段珣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沈知寒乖乖闭上眼睛：“嗯。”
病房静下来，段珣动不动地守在床边，静静注视沈知寒
睡颜。
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段珣拿出来看，是程景文电话。他把电话挂掉，回信息问：[什
事？]
程景文：[你家人还好吗，生
什病？]
吃到半，沈知寒忽然问：“你吃过吗？”
段珣抬起眼帘：“还没有。”
沈知寒想想：“你也吃点。”
“不急，等你吃完再吃。”
沈知寒把勺子推回去，无声地拒绝。
段珣看着他，半晌，小心翼翼地摸摸他脸，问：“饿不饿？晚上都没有吃东西。”
沈知寒摇头：“没有胃口……”
他在家吐两次，现在没有任何吃东西欲望。
段珣担心他空着胃不舒服，温热大手覆在他肚皮上轻轻揉揉，问：“帮你叫个粥好不好？”
沈知寒不想段珣担心，勉强打起精神：“好。”
病房布置得很舒适，沈知寒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纯白天花板，心里默数段珣离开时间。
床边机器电流声，还有空气里似有若无过分干净味道，都令他感到不安。护士柔声问他要不要喝点水，他摇摇头，说：“先放在那里吧。”
不知道过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熟悉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沈知寒转过头：“哥。”
段珣进来时表情原本是有些沉闷，听到沈知寒叫他，几乎是立刻恢复成平时样子，温声问：“好点吗？”
段珣：[没事，
段珣猜沈知寒是快要吃饱，为哄他再吃点，段珣喝掉这勺粥，又给沈知寒舀勺，沈知寒这才乖乖张口吃掉。
两人就这你勺勺地分完碗粥，沈知寒吃饱，不愿意再碰鸡汤，段珣也没有心思吃饭，便叫人来端走剩下食物。
病房重新恢复安静，沈知寒躺回去，因为药物原因产生困顿。
他脸色仍旧憔悴，吊上水有会儿，气色还是不太好。段珣陪着他，眉头不自觉深深紧皱。沈知寒感知到段珣目光，垂眼望过去，露出个虚弱微笑：“没事，别担心。”
段珣无法因为沈知寒安慰放下心来，眉眼间仍旧是忧心。他握住沈知寒没有打吊针那只手，既像是安抚沈知寒，又像是缓解自己不安，轻轻摩挲。
段珣叫常吃家药膳，薏米山药粥和人参乌鸡汤，送来都还是热腾腾。
食物香气驱散病房中令人忧闷陌生气味，也短暂唤醒沈知寒味蕾。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安安静静等着段珣帮他盛粥。
有段珣在，生病沈知寒是不用亲自动手吃饭。
段珣手端碗手拿汤匙，耐心地把粥勺勺吹凉，喂给沈知寒。
沈知寒吃东西很慢，段珣也不催，仿佛他世界只有哄沈知寒吃饭这件事，专注得容不下其他任何。
沈知寒点点头：“嗯。”
护士帮沈知寒打好吊针，体贴地出去带上门，说有需要随时按铃叫她。
段珣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沈知寒额头，很轻地皱下眉：“还没有退烧。”
“没事。”
两个人相对无言，沈知寒脸色在灯光下更显苍白，仿佛要和身下白色床单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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