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渡之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缓声道:“真不疼。”
这种程度伤痛,他经历过无数次。比起九霄仙门水牢中酷刑和断筋之痛,此时疼痛让他喜悦。
现在每分痛都是有尽头,每疼下,都让他看到希望。
他深深看向叶缓归,路走来他受过大大小小伤。但是没有哪次受伤之后,有人像叶缓归这样毫无目担心他
他没想到医仙都断言没有办法修复经脉,在这个小村子里面竟然真被人修好。
感觉到叶缓归气息,谭渡之睁开眼睛。叶缓归将手里两只碗放在床头柜上,他蹲在床前伸手摸摸他左手。
谭渡之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绷带,因为受伤,他每根手指头都肿起来。肿得和叶缓归去年冬天用羊肠子做香肠样粗。
叶缓归不敢用力,他只能摸摸老谭皮肤。老谭掌心都是老茧,但是他手背皮肤很好。此时他皮肤虚浮,轻轻摁还能摁出个凹坑出来。但是叶缓归能感觉到老谭左手有温度!比他掌心温度还要高!
谭渡之轻声道:“别怕,不疼。福伯手很稳。”
。老谭左手有两根手指能动,就这样都花这长时间。如果换成右手和两条腿,他要疼成什样啊?
房间血腥味直缠绕在鼻尖,叶缓归心里像是压着块大石头,怎都没办法放松下来。
只左手,福伯就接大半天,等他从房间里面出来时,福伯唏嘘很久:“哎哟,给人接经脉可比给兔子接经脉麻烦多。”
毕竟兔子经脉接不好就算求,大不做成干锅兔子。而谭渡之这个大活人,要是接不好他经脉,福伯招牌就要被砸。幸亏接好,福伯这才能放心下来。
福伯晃悠着往厨房走去:“小叶子啊,有吃吗?”
谭渡之说,叶缓归嗓子就堵住。怎可能不疼?抽筋扒皮疼,谭渡之要经历四次。这之后还要针灸让经脉能长得更好……
叶缓归不是娇气人,他上辈子在痛苦中挣扎八年。每次身体疼得睡不着吃不下时候,妈妈只能徒劳哭泣,爸爸和哥哥只能躲开叹气。久而久之,他就学会笑着告诉家人,他不疼。
他不想看到家里人痛苦眼神,不想听到他们沉重叹息,也不想将自己最狼狈最绝望样子展现给最心爱人。
因为爱,他选择隐忍。而老谭呢?老谭只是习惯个人,所以才会这坚强。
叶缓归直视着谭渡之眼睛:“老谭,你可以不用这坚强。如果疼话,你可以哭,可以叫,只要能让你舒服点事情,你都可以做。不用憋着。”
叶缓归连忙打开柜子取出青团:“有,有青团!”
福伯捏只团子啃口:“还是熟悉小叶子味道,好吃。你拿两个去给小谭吃,他应该也饿。”
叶缓归听连忙将盛着青团盘子放在餐桌上,他取只碗里面放几只青团,还冲碗蜂蜜水:“福伯,你先吃着。”
福伯叼着青团看着叶缓归背影,他感叹着:“哎,年轻真好!”
凤凰足药效快过,左手手腕那边有些麻木。谭渡之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左手剩余三根手指头回归,此时他还不能用力过猛,只能稍稍动动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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