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回不去。”
王壮指着舒襄鼻子骂,骂他没有良心,是个冷血怪物,说他妈每天都惦记着舒襄,舒襄却连多看她眼都不肯。
其实彼此彼此,舒襄在心里说,这二十多年来,也没有人在他惨遭毒打时候过来多看他眼,毕竟是母子,样冷血,也情有可原。
舒襄不愿意去多想这些,既然他拐回来,那必然是要过来帮忙处理事情,吴桂清嫁给舒襄爸时候已经是孤女,除两个儿子,亲人朋友貌似是概没有,就连王壮他爸也不愿意过来,来给她送终人少可怜。
照王壮意思,是不用操办,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人前来吊唁,也没买墓地,干脆拉到殡仪馆停三天之后直接火化,骨灰盒没地方放那就由他带回家。
可是舒襄却还是给办,不把吴桂清当成他妈,只当成个普通人来看,死前已经是受尽折磨,死后却还要草草事,总之在殡仪馆租三天礼堂并花不太多钱,把骨灰存放在灵骨塔租金也不算很贵。
当然是不太正常,就算舒襄追求沈之森最疯狂时候也不会像这样玩儿命打电话。
“你觉得呢?”舒襄反问,他再度按断姜准电话,这个电话他说不接便不接,只给姜准回条消息,“别他妈再打,今天晚上就回去。”
沈之森给舒襄台阶下,他说自己刚好也要回公司处理点事情,让舒襄下午坐他车走。
沈之森和舒襄都走,他爸也没有不走道理,三个人退房,去到外面匆匆地吃顿午饭,便打算启程。
只是刚到车边,舒襄就接个电话,是他弟弟打来,说妈没。
舒襄不守灵,他让王壮自己守去,他去找宾馆睡觉,殡仪馆附近宾馆就不比医院附近火爆,舒襄也不用再和沈之森挤,他可以独享间大床房。
可是沈之森却偏偏要过来找他,大晚上不睡觉就在他房间里面待着,他似乎认为舒襄需要安慰,但其实舒襄并不需要。
但是赶他走也没有太大必要,毕竟沈之森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会妨碍到他,而且沈之森也没有催他洗澡,舒襄就理所当然地和衣在床上躺着。
姜准又来电话,舒襄看到电话才想起来他说过今晚到家,这是他说话不算数,所以他接这个电话。
“到哪儿?”刚接通舒襄就听出姜准语气中压抑不住急切。
王壮声音有些愤怒,大概是说妈刚走,走之前还在不停念叨舒襄名字,他让舒襄赶紧滚回来。
昨天已经做好十足心理准备,所以今天就脸平静,舒襄挂电话,掉头往医院赶,去到之后妈妈尸体已经拉入太平间,他没有办法再见到最后面。
说完全没有触动是假,毕竟走到太平间附近已经是压抑,但是触动得有限,舒襄只是想不明白,昨天看起来精气神还尚可人,今天怎能说没就没。
弟弟情绪当然是十分激动,短短会儿时间嗓子都哭到沙哑,舒襄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却理解,上前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不料这孩子却突然发起疯来,转过身就朝着舒襄肚子抡拳,舒襄捂着肚子后退两步,同时把前来查看沈之森支开,毕竟是刚死妈,让他发泄下也没什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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