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感觉都消失,只剩下痛。
从小都不是个坚强人,饿会喊,痛会哭,但现在喉咙好像被什东西堵住,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昏迷中仍然想着个人名字,想痛成这样,他怎还不来安慰……
……
仿佛有所感应,听到他声音,很轻地叫名字。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聚焦,看到面前熟悉脸,以为自己痛出幻觉。
上午先去工地看看,中午约好和当地负责人吃饭,饭后他们提出也想去看看那片地,于是行几人又返回去,在那里耽搁到傍晚。
太阳落山时下起雨来,坐在车里给闻路明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回去路上,闻路明说他也快到酒店,叮嘱海边风大,让司机慢点开车。
抬眼望向窗外,不知道什时候刮起大风,云层很低,摇晃树影在路灯下像个个张牙舞爪怪物。
“你们这儿总是这种鬼天气吗?”问司机。
司机尴尬地笑笑,说:“言总您来得不巧,刚好遇上大风天。”
酒店床不够软,枕头也不够舒适,但睡几天来最安稳觉。甚至不需要信息素,只要闻路明呼吸和体温,就能在睡梦里也感到踏实和安心。
闻路明醒得很早,没有叫,自己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换衣服,临出门前才到床边摸摸头顶,温柔地亲下,说:“走。今天会议最后天,下午早点回来。”
迷迷糊糊嗯声,喃喃说:“知道闻老师。再见。”
等他出门,慢吞吞地起来收拾自己,站在镜子前刷牙时,隐约看见宽松睡衣领口下还有些没消红痕。
昨晚说今天要见z.府人,不许闻路明咬脖子,但他还是在锁骨和胸口弄出些痕迹,说这样就必须把衬衫扣到最上面粒纽扣。
惨白灯光下,闻路明坐在床边,脸色从未有过难看。他眼睛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看到睁开眼睛动动嘴唇,
“哦……”
正要说话,身后忽然出现道刺眼白光。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下秒,两车相撞砰砰声直冲耳膜,从后座甩飞出去,撞到什东西后被安全气囊死死顶住,血腥气瞬间从喉口涌出,肋骨处传来阵撕心裂肺剧痛。
有血液从头顶流下,缓缓模糊视线,余光看见司机猛打方向盘,轻盈轿车在湿滑道路上打几个转,头撞进路边绿化带里。
救护车鸣笛穿透雨夜,在记忆最后,握着手机拨闻路明电话。记不清自己说什,又好像什也没有说,听着电话里焦急声音,渐渐失去意识。
很痛。
上个管怎扣扣子是中学教导主任,想闻路明这执着于要规规矩矩地穿衣服,多半也归结于他职业和年龄,再过十年,他也许会逼穿保暖内衣。
想到三十多岁自己和四十多岁闻路明,差点把嘴巴里牙膏泡沫喷出来。
就算到闻路明年纪,大概也做不到和他样稳重。只会继续戴着墨镜开敞蓬,对街边漂亮omega吹口哨,然后被闻路明说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想到这里,不自觉对着镜子露出个微笑。
有他在地方,整天心情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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