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想远,神思飘忽,下手也愈发没轻没重。
白子游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似是惊恐到极点,连哭都哭不出声,忽然呕出口血,昏死过去。
温千晓这才猛然惊醒,发觉自己好像闯祸,赶紧收手,无意间瞥见白子游掩在衣袖底下那截手腕似乎有异。他略迟疑,慢慢撩开白子游袖子。
瘦弱胳膊上遍布着古怪痕迹,如红绳交错捆绑,隐隐流露出某种强大禁制之力。
小仙君满脸泪痕地蜷缩在自己怀里,明明已经不省人事,还在个劲地发抖。
小仙君瞧着很伤心。
大概是境界跌落得狠,经脉哪里出问题,害得他无法现形。将心比心,若某日自己变不回黑蛟,多半也会这样难过。
他抖袖释放出缕魔气,沿着白子游指尖钻入经脉之中,好心道:“让本尊来试试。”
魔气飞快地游走到金丹附近,结成个特定印,强行催动着体内灵力运转起来,欲使灵草现形。
白子游猝不及防之下,瞳孔骤缩,竟不自觉地哆嗦起来,而后身子软,支撑不住地靠在他怀里,满目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嘶哑道:“不……不要……”
白子游费很大劲才没有继续笑出声。
“虽是灵草化形,但不需要花盆。”
小仙君笑起来模样十分好看,柔柔,像料峭春寒里舒展开来嫩生生新芽。
温千晓心花怒放,瞬间都想到道侣结契大典,仿佛那半块补天石落到自己手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事。他追问道:“难不成是嫌弃这花盆太小?你若喜欢大,本尊给你换成缸。”
“……哪里用得着缸。”白子游哭笑不得,“本体只是株很小灵草,不足掌高,名唤‘白露’,只是……”
温千晓哪里还敢随便胡来,将人抱进屋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替他擦去嘴边血迹,手抵住他后背,大量魔气涌入经脉,细细安抚起乱窜灵力。
白子游很快醒转过来,目光呆滞恐惧,副大受刺激模样,任由他摆弄,连被脱去外衣都没什反应,只会小声呜咽道:“饶……不逃……”
温千晓眯起眼睛。
从白子游反应来看,似乎不止次被人强逼着现形;而那些古怪痕迹,多半就是阻止他变回灵草
此印出,万物现形。
温千晓满以为是件轻而易举小事,却在结印后逐渐神色凝重起来。
白子游只是金丹期,按理来说在自己本源印记威慑下,应当立刻变作棵灵草乖乖种进花盆里去才对,怎会有如此大阻力?
怪哉。
除非他原本就是个人。
他忽然不说话。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求道侣也是个道理。
魔尊大人哪肯放过这个绝佳机会,不依不饶地纠缠道:“那为何不要花盆?莫非不喜欢金银铜铁,喜欢黑陶白瓷?仙君尽管开口,莫要害羞,妖修谁不爱变回本体轻松自在番。本尊偶尔也会觉得憋闷,想变回黑蛟找个潭水泡泡,这孤绝山上大大小小泉眼少说也有十数个。既然以后是要做道侣,无名宫里怎能没有个仙君喜爱花盆……”
白子游被缠得没法,伸手摸摸花盆,又抓把掺着灵石碎末土壤,垂眸道:“……变不回灵草。”
温千晓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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