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哼哼两声,不情不愿道:“阿霜说……说不能太依赖本尊。”
宁云深有些意外地看向那只被冷落橘子,安静片刻,道:“子渊,是明心跟你说什吗?他在你这里叨扰这久,你都没让他回去,怎才坐会儿,就嫌烦?”
“他要帮白露仙骨归位。”余临渊直接避过第个问题,朝宁云深皱眉道,“倒是你,无缘无故总往星沉山跑,连去人间游玩都要寻着跟过来,很闲?”
“这不是念旧?”宁云深笑起来,“再说,万你又犯病,没人照顾怎办?”
余临渊没有答话,拎起茶壶,给自己重新倒杯茶。水声由清脆到沉闷,最后化作“滴答”两声,他终于抬起眸子,瞥眼丹霞,意味深长道:“现在有。”
宁云深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阿遥就是喜欢变得这小。”余临渊神色淡淡,“那日跟你说多少次,没被骗。”
宁云深知趣地岔开话题:“云境跟孽海水火不容,偏偏你带来还是个在孽海修炼不知多少年化形妖修。这事若传出去,少不得闲话。要是换个仙君敢这做,早被当做叛徒斩。”
余临渊端起茶,连眉毛都没抖下。
果不其然,宁云深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有在,没人敢乱嚼舌根。”
余临渊喝茶动作微不可见地停滞瞬。这话以往听着平平常常,但有明心仙君提到那些流言蜚语在前,怎品怎觉得不大对劲。
三日后。
照花亭里摆着茶炉,细烟袅袅,茶香拂面。
条不起眼小蛟藏在远处石头缝里,支起耳朵偷听。
“……前几日是太冲动,抱歉。”
色狐狸战战兢兢地躲在余临渊身后,听见这话,毛都炸起来。它没想到余临渊会让丹霞给自己道歉,更没想到丹霞居然乖乖照做。
好不容易勉强挂住面上微笑,他慢慢地站起来,盯着望舒仙君被水雾略微沾湿眼睫,道:“也是,毕竟有明心在这里。那今日就先告辞。”
他快步走出照花亭,藏在袖子底下手紧攥成拳,生怕自己个没控制住,直接轰塌仙府园子。
“不是明心。”余临渊没有起身送他,坐在照花亭里,声音远远地传进丹霞耳畔,“以后少来星沉山吧。”
丹霞消失得比阵风还快。
望舒仙君慢条斯理地喝完那杯茶,离开照花亭,俯身从石头缝里拣出小蛟,道:“怎不去陪白露?”
“带几罐你喜欢茶叶。”宁云深借机往他那边靠靠,“明心让你莫要饮酒,你总是趁不在偷偷喝。以茶代酒,倒也能勉强解个瘾。”
说着还往他手里塞个剥好橘子。
余临渊眼皮跳。
在被流言点醒之后,这些自己过去未曾在意、甚至习以为常细节,如针毡般密密麻麻地令人不舒服起来。
他没吃橘子,随手搁在点心碟子里,道:“你该回去。”
夭寿!
狐逍遥惊恐地摇摇尾巴,只爪子不安地刨着望舒仙君衣摆,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见不到明天太阳。
“去玩吧。”余临渊瞧出它不自在,“会儿就来陪你。”
狐逍遥如蒙大赦,溜烟跑。
宁云深盯着那远去白色影子,须臾,开口道:“它不是幼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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