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叔:
司机师傅过来敲门询问等下什安排,不知道你什时候会醒,就自作主张叫他先回去。希望没有给你添麻烦。
陆西陵放下水杯
身上有什滑下去,他蹙眉伸手抓,是绒被。
环视四周,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儿。
客厅里大灯关上,只开着沙发旁落地灯,亮度调到最低,捧幽淡浅黄色,毫不刺眼。
空调开得很足,空气十分干燥。
酒精代谢消耗掉水分,很渴。
放下碗,她拿烫下手指捏捏耳垂,望向客厅,“陆叔叔,面已经好。”
躺在沙发上人没有回应。
夏郁青走过去。
地毯上烟灰缸里丢根剩着大半截香烟,还在静静燃烧。
烟雾缭绕上方,陆西陵小臂搭着沙发边缘,手腕悬空,手自然下垂。
“很快就好,陆叔叔你先坐着休息下。”
陆西陵微微点头以作回应。
他在沙发上坐下,点支烟,只抽口,拿过烟灰缸放在地毯上,身体直接躺下去,后颈枕着沙发扶手,双脚相叠,只手臂搭在额头上,另只搭在沙发边缘。
总体而言,陆西陵是个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人,家教使然,甚少懒散。
他抽烟,却没那有瘾,更多是图个形式,像是设置个心理上开关,按下暗示自己该冷静、该放松。
去清湄苑路上,夏郁青在心里盘算,面条、鸡蛋和调味料都还有,只是缺把蔬菜,现在这个时间,大超市都已经关门。
她为生命只有月菜园缅怀秒钟。
司机把车停在大门前。
陆西陵走在前,伸手推开栅栏门,掌住。
个停顿动作。
陆西陵坐起身,却见茶几上放满杯水,旁边就是烧水壶。
他借落地灯光抬腕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
沙发逼仄,后颈又长时间枕着很高扶手,睡得他头痛欲裂。
他伸手端起玻璃杯,这才发现,杯子下面还压张小纸条。
杯壁上残余淡淡温度,陆西陵边喝水,边看纸条上字。
银色腕表衬得腕骨极有种嶙峋之感,手指修长而指骨分明,手背上青色血管脉络清晰可见,让肤色更显得苍白。
夏郁青不明白自己为什盯着看好几秒种,回过神时慌张地拈起香烟,在烟灰缸里重重地碾下。
她轻轻推推陆西陵手臂,他依然呼吸沉缓,没有反应。
她起身,把烟灰缸拿起来放在茶几上,转身朝楼客房走去。
陆西陵醒来时霍地坐起身。
厨房里传来哗哗水声,没会儿,“啪”声,像是燃气灶开火,之后便像是筷子碰碗壁清脆声响,有规律地响好会儿。
这是什声音?
他想想,猜测可能是在打蛋。
在这些声音里,陆西陵阖上眼睛。
夏郁青端着面碗走出厨房,到餐桌前,腾出只手,飞速抓过藤编餐垫。
夏郁青迟缓地会意,赶紧上前步,从他跟前擦过,先步进前院。
陆西陵在这霎稍稍屏息,因为风吹过她发丝,拂面而来。
过分单纯香味,像拿白瓷碗承装清水,里面飘朵小白花。
陆西陵安排人定期过来打扫,因此夏郁青现在每回过来,屋子里总是干净。
她把包包放在餐椅上,脱下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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