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嘱咐两句这手串最好别沾水,沙发上手机突然响起。
陆西陵松手,往她腕上瞥眼,拿起手机,边接通边朝阳台走去。
手腕上珠串是微凉,被陆西陵手指虚触皮肤却持续发烫。
所有血液都不受控地涌向耳朵。
夏郁青伸手捏捏被长发盖住耳垂,烫得吓人。
门打开时,夏郁青往里瞥眼,那似乎是书房。
她听见抽屉开合声音,片刻,陆西陵又走出来。
走到她面前,他顿下脚步。
身影几乎将她笼住,他伸手,捉住她手臂。
夏郁青愣住,下意识想往回缩,克制住。
夏郁青犹豫下,还是递给他。
陆西陵手指夹着钱夹翻折处,大拇指按着那透明夹层,低头看去。
很小张登记照,盖有半截钢戳,像从什证件上撕下来。
照片里是个编两股辫子年轻女人,眉目与夏郁青七分相似——当然,或许这话该反过来说。
夏郁青说:“妈妈。”
初去进香,之前那位替陆爷爷算过大师,非说陆西陵今年有些小病小灾。
奶奶替他请些小物件,定要他带着,这平安符就是奶奶那时候硬塞进他钱包里。
他懒得当面违拗,反正不占地方,后面看不顺眼,拿出来丢便是。
太琐碎事儿,放着放着就忘。
平安符好精致,夏郁青拿在手里正反端详,问:“有用吗?”
本末倒置——你听得懂意思吗?”
夏郁青点头,“任何事情都想先尽自己努力试试,要真还是做不到,会求助。”
陆西陵淡淡地“嗯”声。
“不过,像今天这种情况,就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够,还是单纯太倒霉。”夏郁青笑着吐槽句。
话音落下,她便看见陆西陵朝着沙发那头稍稍扬扬下巴,示意她把他外套递过来。
这微微抓绒卫衣,是不是有点太热。
温热触感,是他虚虚握住她手腕。
他手里拿着串黑褐色手串,小而圆木头珠子,夹着玉石。
手串也是奶奶那日为他求,说是黑奇楠沉香,配和田玉珠。
这东西陆西陵更不可能戴,就路上哄着奶奶开心戴小会儿,回来就扔抽屉里。
此刻绕三圈,套在夏郁青手腕上。
“嗯。”
“觉得或许有天能找到她,在这之前,怕把她忘。”她笑说。
陆西陵看着她。
合上钱夹,递回到她手里。
他站起身,顺手将烟灭在烟灰缸里,径直朝着前方个房间走去。
“学过唯物主义吗?你说有没有用。”
“那为什给。”夏郁青笑问。
“你要不想要就扔。”
夏郁青立即也学他塞进夹层里。
陆西陵看见她钱包里夹张照片,目光顿,伸手要拿过来瞧瞧。
夏郁青抱起风衣,递到陆西陵手边。
他咬着烟接过,摸风衣口袋,拿出只黑色钱夹,又说:“有钱包吗?拿过来。”
夏郁青不解,但还是照做。
她起身去帆布包里拿出自己钱包,坐回到陆西陵身旁。
他从自己钱夹夹层里,抽出只黄色锦缎平安符,递给她,“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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