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陵不耐烦:“不见。明天上午再说。”
周潜十分为难,思索片刻,不再说什,悄然走到门口,打开门,朝走廊里招招手。
陆西陵实在不甚有胃口,进食纯是补充能量机械行为。
那粥喝半,他撂勺子,抽纸巾擦擦,转身,陡然愣住。
“……你怎来?”
正赶上场盛大日落,烟树暮舍,都蒙上层浓郁钴黄。
上回这样急切又期待,同样是在大巴车上,那回是晨光,九曲十环山路,引领她向未知。
陆西陵下午就执意出院——只是捅伤,不算深,又未伤及脏器。
公司几个负责人事、财务和生产管理高层从南城过来,病房不合适作为办公地点,怕打搅其他病人休息。
周潜在市里最好酒店定个套房,陆西陵住进去。
至此,陆西陵语气稍缓,“还有点事。你上课去吧,别操心。”
夏郁青“嗯”声,只说“拜拜”,没有嘱咐“好好休养”这样话。
因为她压根就没打算听陆西陵话。
挂断电话之后,她给周潜发条微信,叫他发个医院定位,理由是她想在网上下单束鲜花送给陆西陵。
周潜很快发来地址和病房号,夏郁青在地图里搜公共交通线路,确实比较远。
夏郁青将手机紧贴耳朵,生怕远寸就会害她听不清陆西陵声音样。
让她失望是,陆西陵并没有说可以,他说:“不在南城。远,不必过来。”
“不怕远。”她立即说。
电话里安静瞬,陆西陵仍然说:“过两天就出院。这边乱,还得料理些事,你过来得腾出人手去招待你。你就待在学校,好好上课。”
夏郁青明显察觉,陆西陵语速比平日缓几分,音色也显得黯哑。
穿着白色上衣,杏色针织短衫和水洗蓝牛仔裤女生,手里抱着束花,露出几分给人添麻烦表情,“对不起,是自作主张决定,周哥也不知情。”
陆西陵很难形容此刻心情,不乏对她不听劝恼怒,但更多像是阵风拂过,扫净所有灰霾。
“吃过晚饭吗?”
“出发前在汽车
这次拖欠工人工资、瞒上欺下涉事人等,被叫来问话。
直忙到晚上十点钟,陆西陵实在精神不济,将人遣散,叫周潜去给弄份清淡点夜宵。
半小时左右,周潜提着份鸡丝清粥回来。
陆西陵换上酒店灰色浴袍,坐去书桌那儿吃东西。
周潜在旁揣摩片刻,开口:“陆总,有个人想见你。”
那是个县级市,没通高铁,K字打头火车,班次时间又不大合适。只能先坐车去汽车客运站,再乘三小时大巴过去。
她查下发车时间表,大巴流水发车,最晚趟是晚上六点半。
做完决定,中午回宿舍,夏郁青就将住宾馆晚需要换洗内衣裤收拾好,装进背包里。
下午上完系主任主讲专必课,夏郁青直接出发,在教门口扫辆共享单车,骑到校门口乘坐地铁。
五点四十,大巴车发车。
“……真不可以过来?”
陆西陵不松口:“听话。”
“你那边只有周潜在吗?”
“有他就够——这事儿你也先别告诉其他人,尤其奶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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