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陵伸手,将她手臂拽,她躺倒下来,被搂入他怀里,那沙哑声音,只说:“抱下。”
夏郁青窝在他怀里,动也动。
陆西陵深深呼吸。
梦境总是从湖底开始,黑暗而窒息,他在溺水边缘挣扎,然后身体便似升空,变成俯视视角。与那黑沉湖水融为体,是如藻类疯长长发,白裙子飘在水里,像朵凋零梅花。
那场景又美又异常诡异。
陆西陵额上层冷汗,她急忙去摇他手臂,直到声息停止,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又做噩梦。”
陆西陵注视着她眼睛,没有作声。
“……其实,有去查。”犹豫片刻,夏郁青轻声说,“你知道直就没那听话,而且好奇心又很旺盛。”
所谓“巨人观”,是指高度腐烂膨胀尸体。
落墨如烟。
「九月江南秋色,黄雀雨,鲤鱼风。」
吃过饭,陆西陵将夏郁青送回公寓,自己回公司开会。
下午,夏郁青都在看《南城民声汇》往期节目,虽然他们实习生进去多半只能做些螺丝钉工作,但她也想尽可能掌握这节目调性,哪怕不能直接参与策划、采编等工作,她也可以“偷师”,能学点是点。
晚上,陆西陵回来陪她吃饭。
但那不是真。
真实只有下瞬,他蹚着湖水靠近,将那白裙黑发女人翻过来,所见,便是他在派出所,民警揭开裹尸袋那幕,被湖水和高温,泡得面目全非……
陆西陵无法再回想。
他只能紧紧拥住怀里人。
只有夏郁青,她是清香,温暖,干净,光明真实。
夏郁青看着他,“……你可以告诉吗?”
陆西陵没说话。
对于她任何要求,陆西陵贯是有求必应。
她想,这件事之所以例外,定对他造成冲击很大。
她便很认真地补充句:“等你愿意时候。”
饭是请阿姨做,陆西陵坚决不愿意她继续在诸如做饭这样事情上浪费时间,偶尔两次是乐趣,多便是机械重复。有这时间,他宁愿她拿去多做点喜欢事情。
吃过饭,各自忙阵,到十点,便去休息。
夏郁青贯睡眠很沉,室友都常常调侃,大概是十个喇叭环绕播放某音神曲都难得吵醒程度。
但今晚她莫名其妙地醒,既不觉得渴,也不需要上厕所。
随即,在沉沉黑暗里,她听见陆西陵喉间发出含混声响。她对这情景不陌生,立即支起身体打开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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