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英回屋,拿出本相簿,从那里面翻出几张稍稍泛黄彩色照片,递给夏郁青。
“这是在鞋厂门口拍,们四个都是住个屋。你妈妈是们里面年纪最大,那时候是三十……三十吧,那时候才二十二。今年也三十,跟余姐进厂那会儿个年纪。”齐秀英感叹,“余姐又漂亮,脾气又好,对们又照顾。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好人……”
夏郁青默默看着照片,想拿手指碰碰,又怕没塑封照片,沾汗会弄花。
“余姐那时候跟们提到最多就是你,说家里有个闺女,又听话,成绩又好,闺女就是她天天加夜班念想。”
“那她……为什不联系家里。”夏郁青没忍住问道。
夏郁青问:“阿姨,您是租房子,还是自己房子?”
齐秀英说:“老公房子。前几年说要拆迁,结果传着传着没影。现在z.府没钱,怕是拆不起。”
到四楼,齐秀英敲敲门。
里头传出道女孩声音,“来!”
“哒哒哒”脚步声靠近,门打开,探出个扎双辫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模样。
升空后,从舷窗望出去,如在云端,她不顾阳光刺眼,趴着看好久,拿手机拍下无数云海照片。
两个小时后,落地广城。
南方沿海城市,夏天是另种潮湿炎热,高大南国植物,在烈日下蒸腾出浓郁木腥气。
两人于酒店办理入住之后,乘部车,前去拜访齐秀英。
下出租车,照着微信上指示,在家名叫“周记”烧腊店门口等片刻,便听身后有人唤:“青青?”
夏郁青是第次坐飞机。
她还记得初来南城时,独自人搭乘高铁时激动又忐忑心情。
候机大厅穹顶高阔,玻璃幕墙透出外面湛蓝天空。
夏郁青只手推着自己行李箱,另手被陆西陵牵在手中。
沿路打量各航司值机柜台,与无数行色匆匆乘客擦肩而过。
“余姐说,她很想给家里打电话,又怕听到你声音
“这女儿,小淇。小淇,这是青青姐姐。”
女孩害羞笑,露出豁口门牙,“青青姐姐。”
夏郁青便趁机递上早备好礼物,说是给小淇买点学习用品。
进屋以后,齐秀英关掉电风扇,打开空调和电视,倒上两杯凉茶,让小淇把餐桌上课本收起来,等会儿再做作业。
小淇很乖,坐在旁听他们聊天,也不打岔。
夏郁青回头,却见巷子口站着个穿着花裙子女人。
夏郁青急忙招手,“齐阿姨!”
齐秀英快步走过来,站在夏郁青面前,托着她手臂,细细打量,时间眼含泪花,感叹道:“像。真像。”
寒暄片刻,齐秀英领他们到家里去坐。
她家在没有电梯老居民楼,推开贴无数小广告黑色铁门进去,便是段逼仄楼梯,墙皮剥落,越靠近地面越是剥蚀得厉害,空气里沤着股淡淡霉味。
夏郁青弯弯手指。
“怎?”陆西陵侧低头看她。
“马上要值机,应该注意些什吗?”
“注意直牵着手,别走丢。”陆西陵笑说。
值机、安检、候机、登机……夏郁青任何时候不忘学习本能,将这套流程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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