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目光,“……只是有点难过,她直到最后刻,都在为做打算。她好像没有过过,属于她自己生活。”
陆西陵目光时深几分,陷入自己都未曾觉察沉默
片刻,他伸手,握住她手,低声
夏郁青没做隐瞒,全都说。
齐秀英得知陆西陵就是资助她考上大学人,又是番感慨。
下午,齐秀英带着夏郁青去她们曾经上班鞋厂门口逛逛,那附近四位工友同租过楼房,早已被推平,变成片绿地公园。
除此之外,余玉兰在广城留下记忆不多,彼时身上没多少钱,分厘都有用处,不能随意挥霍,她几乎不怎吃喝玩乐,下工后唯兴趣就是看书。
逛到傍晚,齐秀英又执意请两人去餐馆吃晚饭,跟夏郁青约定微信上常联系,以后有空,她也会去南城瞧瞧。
现在回想,余玉兰定是受什说不出委屈吧。
村里人没少戏弄她,说她妈妈定是跟野男人跑。
那些人就想看她哭,看她恼羞成怒,她偏不,次没让他们如愿过。
她直相信,妈妈没有抛弃她。
这份笃定信任,终于跨越数年以后得到回应。
,就忍不住要跑回去。家里穷,要待那山沟里,辈子也就望到头。”
“……您知道妈妈走时候,为什没跟家里打招呼吗?”如果只是为打工,余玉兰不至于不告而别。
齐秀英这时候看看坐在夏郁青身旁陆西陵眼,像是有点难以启齿。
夏郁青说:“没关系齐阿姨,他是最信任人。”
齐秀英这才说,“你是不是有个伯伯,还是叔叔?”
齐秀英要上班,今天是专为他们请天假,明天没空陪玩。
分别时,齐秀英又抹抹眼泪,叫夏郁青定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
坐车回酒店路上,夏郁青沉默许久。
陆西陵也就无声陪着她。
外面高厦林立,灯火璀璨,夏郁青盯着看到双眼模糊,忽然开口:“其实,好像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难受。”她低声说,“可能已经有预感,坐实以后,反而像是石头落地。她没有抛弃,直相信,只是……”
照片齐秀英送给夏郁青,还有当时借三百块钱,连本带息。
后者夏郁青不要,齐秀英让她定收下,说余玉兰也从来都是有借有还人,那时候她拿到工资,大部分寄给家里,只给自己留下少部分吃饭穿衣钱,她自己过得节省极,可姐妹们要有个手头紧时候,她说借就借,从不犹豫。
“哦,余姐那时候下班,还会看书写字,说自己只读到小学就辍学,这辈子就是吃没文化亏……余姐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考上这好大学,地下有知,定欣慰极。”
这句话说得夏郁青又要落泪。
闲聊之后,夏郁青和陆西陵留在齐秀英家吃饭。席间氛围轻松些,齐秀英才问起两人事。
“伯伯。”
“你爸走,你妈妈年轻守寡,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齐秀英不想将话挑得更明白。
夏郁青只觉脑中热血翻涌。
她想起来,父亲去世后没多久,大伯就常常去她家里晃悠,嘘寒问暖,好几次,她都撞见母亲恼羞成怒地赶大伯走。
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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