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还行,阿嬷就是念叨你。
味增汤底香气依旧外溢,她把筷子丢,挂断电话,立刻去查飞葛岛机票。
窘迫银行账户压根买不起最近班临飞机票。
倒是几天后有班特价往返,她勉强能支付。
而最关键,是三天后那场她心心念念
巧是那天,阿公先给她打电话。
她觉得奇怪,因为往常都是阿嬷给她打,阿公般就会在旁边听,都由阿嬷来做传话筒。
阿公声音倒是很平常,问小楼今天吃饭吗,在京崎过得好不好。
她拎着刚买来关东煮,轻手掀开盖子,里头只有两串食物,都是白萝卜,体积大,很占胃。味增汤汁溢出香味,汤底是她嘱咐店员多加两勺,那个店员很好心,快加满。她路带过来时生怕会打翻。
幸好没有,这是她今天唯顿饭。娄语拨开次性筷子,细细地磨完木刺,顺着萝卜切口将它们分成小块。
没有任何人可以分担这种痛苦。除荣誉,奖杯,这些东西大概可以冲淡些。大概。只有不停地往上走,她才能告诉自己她当初选择是对。
那段日子她绝不愿意回想,但已经成为关押在她心底野兽。人毕业走出象牙塔时候就要经历道坎儿,做这行尤甚,还没出象牙塔里时候就开始厮杀,哪还须等毕业。
因此毕业无着落她就更焦虑,更别说她起点比别人低,还复读过年。青春是太过有限东西,它最为坚定向前,分秒地和时间私奔,绝不会逗留。
她无数次想放弃,干脆转行吧,可又无数次想着,都到这里,再坚持下。
终于,她坚持迎来个好转机。
。
那才叫真正熬,替身,镶边,死于开场,冬天跳湖,被爆炸道具刺伤眼皮,拍动作戏青块紫块,最后又全部剪掉……太多太多。
只有知道她这份苦难人,才能感受到她今天双脚站在高台上颤抖。
可这个人不在这里。
那段日子,支撑她人不在这里。
她语气轻快地对电话讲,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吃大餐呢。阿公你吃饭吗?
他说,他和阿嬷都吃过。只是阿嬷最近身体不好,吃不太下东西。
娄语动作偏,萝卜被捣烂。
阿公语气和缓,说阿嬷没事,你不用着急,最近有空回来看看阿嬷就行。
严重吗?她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
谢天谢地,她当时已经穷得连进趟便利店都害臊,每拿样东西就在心里做算术,害怕收银时候超支,自己会拿不出钱。
在那样捉襟见肘时候,她收到面试机会不是什三流小剧组,而是个名导演筹备新电影——
《昨日之诗》。
她觉得人生转折点就要来,真。
面试定在三天后,她迫不及待地给阿公阿嬷打电话,宣告这个好消息。
阿公不在,阿嬷不在,她最想与之分享喜悦人全都不在。
她忍不住想,当时站在类似位置闻雪时,会不会也感到相似空虚。
可要问她后悔吗。如果再来次,自己接到那通电话,会给出不样回答吗?
她无数次地问自己。
有些日子,是连闻雪时都不完全知道。那些日子铺陈在她生命最前端,成为她无法释怀底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