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语
喉咙几经起伏,她低下头,回个哦。
她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想拖累她,直没告诉她身体不好事。阿嬷其实已经拖到不能再拖,阿公才咬牙打电话。而因为她没能最快赶回去,阿嬷尽管很努力,还是没能撑到她回来。
那三天,阿嬷在想什呢。
她麻木地穿过行人,穿过安检口,机场工作人员翻着她包,例行检查着物品。洗漱包,充电宝,身份证,还有零零碎碎堆。
他们把东西翻出,她把东西收回去,有条不紊。
她五味杂陈地面试完,立刻抱上随身行李,坐地铁奔向机场。
候机时她刷着葛岛天气预告,说明日会有场太阳雨,大家出行记得带伞。
光看到太阳雨这三个字,她就觉得好亲切。京崎长年干燥,更别说太阳雨这种奇妙天气。她第次对太阳雨有记忆是小学二年级。那时她爸她妈还没有离婚,但是两人也经常三天大吵两天小吵,有次两人吵完,谁都以为对方会去接女儿回家,结果呢,谁都没去。
就是那天傍晚落太阳雨,阳光金灿灿,还有扑簌簌雨滴,虽然身边小朋友都被接走,她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觉得也没那难过,只有好奇。太阳快落山时候雨终于停,它们好像舍不得分开彼此似,因此结伴离开。
下过雨天边是清透流云,还有橘黄色夕光。光晕尽头,个小妇人颤颤巍巍地撑着红伞走来,手上拎着小孙女爱吃蛋酥卷。
面试。
她唯机会。
到底该怎办。随时刷新机票动态和她贫穷银行账户正在交战,她甚至没办法多点思考余地。
孤立无援她甚至没办法向她爸她妈借钱,他们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络。
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着急,三天后面试结束再回去吧。现在迫不及待地买机票回去,仿佛在咒阿嬷会出事样。
往前走时,身后工作人员叫住她,说你还是漏东西。递过来看,副崭新皮手套。
那年考上大学,离家前她舍不得阿公阿嬷,三个人在汽车站照张相。大夏天,阿嬷特意戴着她给买那双手套,舍不得又开心地挽着她。
阿嬷很瘦小,只到她肩头。
因此她直没发现,原来那双手套早就起球。
她这回知道该买皮质,可阿嬷手指也不会再生冻疮。
唯剩在校园里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大喊着阿嬷,头冲向她,溅起地雨花。
广播响起登机催促,娄语准备关闭手机,个常年不联络她号码跳进则短信。她下意识以为又是广告,差点把这则短信拖进垃圾箱。
结果是她爸发来。
简短行字,写着。
“你阿嬷走,虽然见不到最后面,还是早点回来吧。”
而且阿嬷定也不愿意她就这半途而废回来吧。
这也许是种自安慰说辞,好让自己留下来去参加面试这件事看上去没那自私。
她咬紧牙关,最终忐忑地订三天后机票,下场和命运赌博。
那三天度日如年,生怕收到坏消息电话。手机震动她就浑身发冷,看是广告营销又骂骂咧咧把气出到对方身上。
然而面试当天娄语才知道,他们是要为女主演找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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