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十六前工人还能讲个工资，等过
十五十六，大批工人返工，那就不值钱，秦卫东在电话里问长定在哪儿，工头
听他们连地方都不知道，怕是个生瓜蛋子，懒得再说，就把电话挂。
电话室门口收费
老头在看报纸，桌上玻璃板下压张晋省老地图，秦卫东交钱时候留意去看，在堆密密麻麻小字中，找到长定县标识，记在心里。
方黎在外头等秦卫东打电话，他坐在马路牙子上，两手抱着啃馒头，也没水送，有些噎，正啃着，后脖颈突然就让秦卫东给拎起来。
“你干嘛呀！”方黎嘴里馒头还没嚼完；
秦卫东骂他：“谁让你坐再地上吃？”
“你想娶老婆？”秦卫东问。
方黎皱皱鼻子：“肯定啊，
奶说，男孩长大都要娶老婆，不娶怎
行”
方黎往下瞥眼秦卫东，又沮丧很：“可觉得还没长大，你怎长那大…”
秦卫东站起来：“因为你挑食。”
“哪里挑，最近除生病就是东躲西藏，别说吃不饱，连个好觉都没睡过”
秦卫东吃，没别，就是因为方黎觉得这是以后要做自己媳妇儿人，后来还是彭超跟他说，说秦卫东是个男孩，下面有把儿，跟他们是样！
彭超还说，男孩只能娶女孩当媳妇儿，娶不男孩当媳妇儿，所以他娶不秦卫东当媳妇儿！
方黎美梦破碎，大哭场，后来就经常对秦卫东吆五喝六。
但也是从那以后，他们相伴长大，有方黎地方，身后就定有秦卫东，而秦卫东这三个字，连着他这个人，都理所应当成方黎个人所有物
外头日光亮起，方黎缩缩发冷手脚，在秦卫东怀里醒过来。
“那你不能好好跟说呀！谁准你这样把拎来拎去？”方黎没面子，气地去打秦卫东手，打不够，又跳起来打秦卫东头：“不就是长得高点，多不起？”
秦卫东让他打两下，松开他，方黎有时候觉得秦卫东妈脾气臭很
方黎站起来就头晕，被秦卫东眼疾手快地扶住手臂才好点，秦卫东皱眉，大概觉得方黎身子骨实在太瓤，他还没说话，方黎就哼声，两只手臂搭，整个人趴在秦卫东背上。
“你背，头晕”
秦卫东没吭声，默默背起他。
经历昨夜事，秦卫东怕被认出，不敢在这儿与当地工头碰头，他在街边电话室打昨晚记住招工电话，那头工头说在绥兴人招满。
倒是长定那边十五十六前还缺两个，就是有点远，不包路费，但如果去，包吃住。
“好想梦到小时候事儿”
秦卫东抱着他，蜷着腿在桥洞底下睡夜，方黎哼，他就醒，他用唇碰碰方黎额头，试探他还有没有发烧。
“梦到什？”
“梦到捡到你时候你流好多血，不知道被谁扔在山上，好可怜…还有说要娶你做媳妇儿，可彭超说你是个男孩，哭好大场”
方黎还没睡醒，说话颠三倒四，秦卫东安静地听着，方黎说会，揉揉眼睛，看清楚自己还睡在桥洞：“要是以前，等娶老婆，就跟方宏庆说，让他也给你娶，可现在好，老婆本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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