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秦卫东展露出这几日少见微微笑容,顺着他,让方黎恢复些之前对他颐指气使神气,他心情好点,不再像昨晚那压抑,也就不去追究秦卫东笑他事。
他们在候车站睡晚,秦卫东基本摸清楚车站检票口情况。
走之前,秦卫东联系上彭超,彭超带着个小小白瓷罐从他姑介绍酒厂赶到绥兴车站,瓷罐里头装着是方黎他奶骨灰。
“下葬时候那帮人拦着…,爸好生说半天,人老,总要有个归处,可是那些人死活不让,差点动家伙式儿…”
“你怎知道它们在条线上?”
“刚才看过地图,记住。”
方黎顿时没话说。
秦卫东脑子从小就出奇好,这点让方黎嫉妒坏,他们两个人以前块上学时候,老师布置作业秦卫东会就写完,方黎那边还在吭哧吭哧咬笔头,十个指头算不清道加减乘除。
方黎写不出来,又看秦卫东写得快,就丢笔去闹秦卫东,闹得秦卫东不光写不成作业,也去不矿上,只好拿过他本子帮他写。
说到近,方黎就说不下去,绥兴是离家近,可离家近地方他们俩如今跟过街老鼠样,还待下去吗。
“那们怎去?”
“坐火车。”
“火车?们哪儿还有钱买票?”
等俩人走到县城火车站,秦卫东朝里看,过年初五,返工潮陆陆续续开始,人不算多。
,说凶就凶,狗都没急眼这快。
他报复性地把啃剩半个馒头塞进秦卫东嘴巴里。
“怎样,那边招人吗,们去哪儿啊?”
“长定。”
没听说过,不过方黎没听说过地方太多。
方黎捧着装着他奶骨灰罐子,低着头,没会,秦卫东伸手将他揽在身后。
彭超叹气,他也没办法:“你们打算去哪儿?”
“长定。”
“那
从算数到作文,他俩块上学那几年,秦卫东是个人写双份作业,后来秦卫东不上,方黎接着念高中,秦卫东就帮他写他个人,这就导致方黎考试成绩陷入恶性循环,年纪轻轻记忆力也差得很,老师跟他说什事,讲什课,他转脸就忘,反正什事都有秦卫东帮他记得。
方黎抓抓头,觉得他俩这脑子也差得太远。
“你记得太快,现在想想,刚才好像就看见那几块板子上画好几个箭头”
身旁秦卫东听见,笑声。
方黎这才发现自己咕哝声音有点大,他脸红恼:“你敢笑!”
但也不少,马上就有趟开遂县车,背着大包小包民工挤在入站口。
“不买,先看看。”
售票窗口上头挂着最近三天车次信息,有开往盐城方向,有广曲方向,密密麻麻小字看得方黎头晕目眩,还没找到长定两个字,就听见秦卫东说走。
“等等再走呀,什都没看见,长定定是哪个定呀?”
“找开晋阳车就行,它们在条线上。”
“长定是哪儿?”
“南边。”
“离这儿多远呀,要几十里?”
“三百公里。”
“三百公里?!”方黎惊讶,随即又有些难过:“怎要去那远啊,们非去不可?绥兴好歹还离咱们重泗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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