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黎再睁开眼时,秦卫东已经背着他出站,在长定出站人比绥兴车站要多出五六倍,背着大包小包人潮都在往外涌着,方黎觉得这里晴天格外高,格外亮,不像重泗,总是场接场下没头没脑雪。
“原来是这个定啊”
他看见车站上头「长定」两个字。
还说要个人下车,他连秦卫东要去长定是哪个定都不知道,就跟着秦卫东来。
车站门口聚着好多黑工头在吆喝着
“现在知道?谁叫你他妈浑身那硬!”
秦卫东半跪在车厢地上,借着窗外铁路沿线照明灯闪闪微弱光,脱掉方黎袜子仔细对着脚踝看看,连每个脚趾都不放过,确定没什事,才放下心。
“怎样?”
“有点红。”
秦卫东看得久,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方黎看不清楚,秦卫东握着他光裸白皙脚踝,冷,漂亮真像白玉石般:“再你给揉揉?”
“没良心狗东西。”
方黎不可思议:“秦卫东,借你万个熊心豹子胆!你再给说遍?”
秦卫东闭上眼忍又忍,不与他争辩。
“这儿疼?”
方黎指着:“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疼死!”
打秦卫东头。
“你他妈要吃?!”
黑暗中,高价卧铺车厢比他们之前硬座人要少许多,也安静多,寂静里只有男人们此起彼伏鼻鼾声,方黎喘着粗气,屈膝脚踹在秦卫东身上。
秦卫东让他踹得纹丝未动,腹部肌肉硬得跟铁似,倒是方黎脚踹得力气使大,纤瘦脚踝像踢到铁板样疼起来。
“妈疼死!”
“行吧”
方黎还以为真伤,干脆把脚戳在秦卫东怀里。
秦卫东给他揉着,车厢里没有暖气,靠人聚起来气儿也没热到哪里去,方黎冰凉脚在秦卫东掌心揉捏着,他也不知道秦卫东掌心哪来那热,那烫。
他脚被秦卫东捂热,也就慢慢睡过去,睡到半夜,买他们这张卧铺票乘客上车,方黎觉得自己被秦卫东抱起来。
他本能地搂紧秦卫东脖子,秦卫东在他脖子上吻口,方黎也就接着睡
明明是他狠狠踹秦卫东脚,秦卫东还声没喊疼,他倒有三个地方都疼受不。
念着方黎前段时间发烧,吃也少,是不是骨头也脆些,秦卫东火气渐渐压下去,他手掌握着方黎脚踝骨,轻轻揉转着。
方黎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秦卫东给他揉得舒服,他手撑在床上,只是赌气把头偏在侧,不说话。
“嘶!你轻点啊!”
秦卫东听见他喊疼,皱下眉,说:“不会真踢坏吧?”
方黎抱着脚,瞪起他:“秦卫东你他妈身上那硬是要踹时候疼死?!赶紧给看看啊!”
秦卫东眼神凶沉,舔掉唇边丝血,方黎疼得还在催促他:“快点啊你!疼!”
秦卫东被他刚才在车厢里那番话气恼地还在火上头,听见方黎又这没皮没脸催他,用脚蹬他,咬牙怒骂声:“真是狗东西!要是能吃你早他妈生吞你!”
秦卫东起身,把方黎腿拽到自己大腿上,单手粗,bao地脱掉方黎鞋扔去边,给他检查脚踝。
“你说谁是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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