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看到秦卫东眉骨处伤疤,突然有点良心发现,想到自己昨晚还踹他脚。
“你心里还有气?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在车上把咬疼”
方黎摸着自己嘴唇:“都流血,刚才吃饭还疼”
秦卫东看方黎垂下脑袋,不知在思索着什。
过会,他掰过方黎下巴,认真地问:“你说这些,是因为昨晚在火车上凶你?”
方黎听,有些想笑:“你他妈也知道你昨晚对好凶?”
秦卫东接着问:“所以你要跟分你?”
方黎抬开下巴,打掉他手:“手放下,没大没小”
“能抓到吗?”
“明天来看看。”
这是他之前在白山岭跟着矿上老师傅学技巧,冬天他们常常用这些陷阱捉些野兔打打牙祭。
方黎也有些想念烤兔子味道,俩人又回到火堆,方黎问:“你为什不让做工?也可以赚钱。”
过这多天,接连打击下人总是会成长,哪怕是方黎这样,方黎也想过,他不能永远依靠着秦卫东,他不是方家少东家,他应该学着自己赚钱。
方黎挂在秦卫东身上,两条腿也缠上去,不自觉地勾唇笑:“还要给摆
斜井开采难度大,运气不好话,人财两空是常事,这连方黎这种没怎下过矿少爷都知道。
“怎能买这儿啊,什眼光,那个老板不是被骗吧?”
秦卫东脸上没表露,于是方黎也懒得去说。
第二天要开工,当晚大家清点工具和炸药,草草收拾下就休息,秦卫东说他值夜,和方黎坐在外面,在矿上大家伙睡得都是大通铺,九、十号男人挤在块,他等那些人睡着再带方黎进去。
两天里,秦卫东已经被他推开两次,还踹次,秦卫东松开手,他心里莫名地游走着股火气,烦躁不堪地冲撞,他往火堆里扔两把枯树枝,火苗噌地下子窜起老高,吓方黎跳。
“你干嘛!”
秦卫东挂着脸不说话。
他从小就话少,属于什都闷在心里那种,以至于最开始时候周围人还以为方家捡个小哑巴。
但只要谁招着方黎点,秦卫东准能像条疯狗样上去和人拼命,上次在树林子里就是。
“为什这说?”
“啊?”方黎没明白:“没有为什啊已经十九,说起来比你还大岁,你已经找到活干,还有彭超,他也在厂里找份工作”
方宏庆不是他爸,那他也不可能永远再当个衣食无忧小孩子,不是吗?
秦卫东看着他,不知道方黎哪句话惹得他蹙起眉。
方黎有点难过,说真,他好怀念以前日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至少在重泗镇上,大家都叫他声少东家,在小院里,他奶、秦卫东,也都宠着他,他每天都活顺心顺意,没人会喜欢这毫无征兆从云端坠落进泥里。
方黎伸手烤着火:“晚上好像没吃饱”
他饿太久,晚上煮饭大婶看他瘦,只给他舀勺饭菜,方黎吃东西又慢,等他细嚼慢咽吃完,锅里早就没。
“饿?”
方黎点点头。
秦卫东起身,拿上手电走近林子里,方黎跟着,秦卫东撇下几个树枝做两个简单捕猎陷阱,寻处有野兔脚印地方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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